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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問話的人立馬懟道:「邊去,說正經的呢。」

時綽閒閒看著他們說笑,最後只道:「魔都,有幾個顧?」

幾個朋友臉色皆一愣。

魔都的顧家?!

難怪,以時綽這種極狠極涼薄的性格,結婚物件家世怎麼可能平淡。

典型利益至上的聯姻啊。

想到這裡,幾個朋友的眼神都不自覺地暗了暗。

徐疏寒就坐在距離時綽最近的位置,手裡的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點起來:「真沒想到,我們之中居然是你最先結婚。」

捏著玻璃杯,冰涼的質感從指肚傳來,時綽輕描淡寫道:「家裡安排的,她最合適。」

徐疏寒哼笑一聲:「你不像是會順從家裡的性子?」

時綽沒應,順手將杯裡僅剩的酒傾倒乾淨。

生日會結束的時候,已經超過十一點了。

顧倚風有很嚴重的生物鐘,坐在後座上昏昏欲睡。

她不喜歡太安靜的氛圍,所以一上車就讓司機開啟音樂。司機起初還不敢貿然動,直到從後視鏡裡看到時綽輕微的點頭才有動作。

一路疾馳,車內除了音樂,顧倚風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很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感覺,閉著眼睛卻有些睡不著,最後無奈地睜開眼,轉過頭,目光停在坐在另一邊的時綽身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時綽也看過來:「怎麼了?」

幾分醉意催動感官,顧倚風鬼使神差地朝他靠過去,聲色微啞:「時綽,你之前談過戀愛嗎?」

「顧倚風,你喝醉了。」

「我才沒醉呢,」顧倚風撇嘴,隨即坐正了身子,一雙秋水盈波的狐狸眼繞著難以自控的光暈:「我覺得你肯定沒談過戀愛,就你這種性格,哪有女孩子能受得了。」

時綽:「……」

他深吸一口氣,不想跟喝醉的人講道理,但又不想被她定性:「是是是,所以這個地獄被你下了。」

「你以為我想呀。」

顧倚風哼了聲,喉間溢位來的調調是南方姑娘特有的嬌嗔氣,哪怕她的外貌並沒有南方水鄉的溫軟柔美,甚至恰恰相反。

「要不是因為你長了張還不錯的臉,你以為我願意跟你玩塑膠夫妻這套啊。」

因為微醺,顧倚風也有些口無遮攔,乾脆有什麼說什麼,且說完後懶得管顧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黯色。

沉默半晌,時綽才不疾不徐地開口。

「所以,只是因為我的臉?」

顧倚風不說話了,又靠著車窗直直睡了過去。

遲遲沒有聽到答案,時綽忍不住看過去,但入眼的只有年輕女孩恬靜的睡顏。

安分得不像話,跟她醒著時的張牙舞爪可太不同了。

輕嘆口氣,時綽翻出來張小毯子,動作輕柔地蓋上去。

這時,司機又問:「時總,要送太太回酒店嗎?」

時綽:「不回酒店,去香洲灣。」

夜幕深沉,星子寥寥。

京市的夜晚一直喧鬧紛雜,數不盡的車流從天橋上掠過,燈火闌珊中,比起煙火氣,更多的還是大城市特有的快節奏。

顧倚風悠悠轉醒的時候,車已經停下了。

看向車窗玻璃外的陌生環境,甚至發覺連司機都不在,她猛蹙起眉頭:「這是哪兒?」

「我家,」時綽面無表情地整理小毯子:「準確來說,是我們家。」

這下子,顧倚風徹底不淡定了。

幾乎是從座椅上彈起來的,她連忙道:「我明天還有工作,你得送我回酒店。」

「我明天早上會送你過去的。」

「不行!」

顧倚風抿唇,手臂撐著身子,下意識前傾了腰身:「我明天有很多事的,不能在你這裡過夜。」

「你,不想跟我住一起?」

「這不是一回事。」

深吸一口氣,顧倚風早就散了那點兒微醺的勁,條理清晰道:「時綽,既然領證了我自然沒有要跟你過家家的意思,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別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

「比如,我有我的工作,你不能幹擾我。」

時綽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見他故意不反應,顧倚風也急了,不假思索道:「你要是嫌麻煩那把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時綽終於開口,抬手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