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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玫瑰夜

「啊?」

顧倚風一愣, 滿腦袋的神經細胞都被這個問題砸得分不清一二三四。

一時間,所?有的字句都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像極了綠燈閃爍前的十字路口。

鬼使神差的, 她眼前猛地跳出來生日那晚的情?形。

他因為時澤的事不高興,而她不希望被誤會,為?了更簡單有效地哄人,她抱了他。

是?她主?動的, 而且當時心跳迅猛地像要碎掉。

那時候, 他們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她的衣襟上還多了一絲淡淡的雪松香, 混著柑橘甜。是?他車裡的氣味, 跟他身上的一樣。

可那晚的特?殊似乎並沒?有遺存太久,她沒?有刻意提起, 時綽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甚至好像, 連他車裡的車載香薰都被整個換掉了。

他似乎, 不喜歡她抱他。

見她沒?有回答, 尤鞠也不再多問, 只瞭然地笑了下:「看來豪門的婚姻, 跟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差不多嘛, 身不由己。」

她說的情?真意切,給顧倚風也聽樂了:「姐姐,你?可是?國內女?星的, 是?頂流誒, 你?還普通啊?」

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小抿一口, 尤鞠故作深沉的搖搖頭:「頂流還不是?捧出來的,像我這?樣的人, 命都被攥在資本手裡。」

這?個資本具體指得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

實話說雖然顧倚風就見過徐疏寒兩次,可平心而論?,徐疏寒從裡到外給人的氣質,的確一看就是?混跡生意場的老手。

他跟時綽有很大的不同,時綽的身上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心狠手段也狠,平時冷得不行?,氣質過於?優越,跟白玉雕出來似的。

反觀徐疏寒,他笑得更多。

看起來也更虛偽。

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她只道?:「徐疏寒的確是?資本,時綽也是?資本,可不代表我們就不能?是?資本。」

在尤鞠意外的眼神中,她平靜地繼續說:「我不否認他們的價值,可我也不會不相信我的價值。」

臨末,她又笑出來,嘴角微扯,瞳仁亮晶晶的,像是?價值連城的琥珀珠:「大明星,徐疏寒或許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星星,但相信我,這?樣的星星說不定在未來還會有很多個。」

「而且他們的存在,都不過是?為?了襯託你?的光芒。」

她說得很認真,一點都沒?有安慰人的意思,仿若就是?在陳述事實。

不知不覺,尤鞠也笑了。

藏著心底暖洋洋的一片天?,她感慨道?:「我可算知道?,為?什?麼你?能?寫出沈黃粱這?麼溫暖的人物?了。」

酒店房間內,加濕器正賣力地工作著。

顧倚風今天?很早就躺下了。

可躺了半個小時,半點睏意都沒?有。

烙餅似的在床上左翻右翻,她一閉上眼睛,耳邊就響起白天?尤鞠丟擲來的問題。

「那,你?喜歡他嗎?」

她問她,是?不是?喜歡時綽。

說實在的,她承認自己的確對時綽動過心,但那種怦怦跳的感覺只有幾個瞬間,轉瞬即逝。

距離說喜歡還很遠很遠。

呆呆地平躺著,她儘量控制自己的心臟安分下來,然後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看。

她怕冷,睡覺的時候尤其是?。

此刻白乎乎的被子裹在身上,很像個蠶蛹。

在心裡掙紮了一會兒,她放棄了入眠,從床上爬起來,跑到窗戶邊上看月亮。

也是?小時候就有的習慣,外公教給她的。說每次遇到為?難的事情?時,只要抬頭看會兒月亮,就不會再煩躁了。

秋天?的空氣很清涼,她將窗戶開啟一條縫,如魚貫入的風直接把她吹了個通透。

「……」

一邊捋著凌亂的頭髮,她一邊默默對窗戶把手使力。

果然,人類發明窗戶不是?沒?有道?理的。

十分鐘後,她給某人發了張照片。

拍的是?今晚的月亮。

明亮,孤獨,清冷。

不拘一格。

還配了一句話。

【不用回復我,就是?想給你?看看我這?邊的月亮,千萬別回復!】

可縱然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