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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一口牙險些咬碎,時澤深吸一口氣,又走了回來。

「顧倚——」

「你叫她什麼?」

沒說完的名字被警告聲打斷,時澤攥緊了拳,再次開口:「……嫂子,對不起,今天是我衝動了。」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顧倚風憋笑也憋得很辛苦。

好爽,這就是有恃無恐的感覺嗎!

目送時澤離開,顧倚風痛快地笑出聲:「時總真帥。」

時綽閒閒看著她,沒有接話:「飯吃完了,送你回去。」

上車後,時綽一言不發地系安全帶。

車內縈繞著淡淡的香氣,偏木質香,還摻雜了一些柑橘,清冷又清爽,不搭調又適宜得不行。

餘光凝在他手背的青色疤痕,顧倚風心臟一揪,主動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但我跟他真的很久沒見過面了,不想節外生枝才沒有在飯桌上說。」

發動機的聲音依然在響,車頂的小燈散著昏黃的光暈,洋洋灑灑地落在他們頭頂,每一根髮絲都不放過。

時綽側頭看著她,淡淡道:「我明白,換做是我也不會當著長輩說這些事。」

顧倚風咬唇:「你生氣了?」

時綽不假思索:「沒有。」

車內陷入一陣沉默,少頃,才又響起聲音。

男人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還是有一點吧,畢竟如果不是後來的事,我猜你應該一直都不會告訴我。」

被說中了……

尷尬地別開臉,她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耳邊又傳來他的詢問:「你跟他,談了多久?

顧倚風摳著手指,答:「兩年多吧,具體記不清了。」

時綽挑眉:「初戀?」

顧倚風心又擰成了麻花,硬著頭皮頷首,隨即趕緊找補:「但我們已經分手大半年了,他所有聯絡方式我都刪了!」

兀的,男人唇邊噙著難以察覺的笑意:「嗯,我知道。」

話音一落,油門被踩動,方向盤打出去半圈,車窗玻璃外的老宅逐漸看不清,白色的保時捷隱入成片的車流。

忐忑地等了幾分鐘,顧倚風摳著手指,又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問別的了?」

時綽:「我沒有好奇妻子初戀男友的習慣。」

顧倚風:「……」我就嘴欠!

回到酒店樓下時,已經超過十點半了。

開啟車門前,顧倚風的手搭在銀色的把手上,問:「你能下車送我嗎?」

時綽頓了頓,道:「好。」

下車後,她走出去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男人身型修長,黑髮黑衣,卻又意外的與身後夜色隔絕開。不知道是不是路邊燈光的緣故,他的輪廓多了圈模糊的淡光,像極了西方中世紀彩繪玻璃上的天神。

心一狠,她又跑回來。

然後氣勢洶洶地抱住了他。

時綽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住。

大半張臉都埋在他肩頸處,顧倚風甕聲甕氣道:「有些事很難說明白,但我覺得,這樣抱抱你可能會好一些。」

時綽沒應聲,她就一直抱著一直說:「你要還是生氣可以告訴我。」

她的手臂很有力量,就這樣繞過他的腰到了脊背,就跟怕他推開跑掉似的。

厚重的夜色下他們靠得很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如雷貫耳,周圍不遠處就是車水馬龍的浪潮、五光十色的霓虹。

感受到她因為過度的緊張而微微發顫的身體,時綽垂眸,沒有抬手,只沉啞著聲音開口:「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顧倚風猛地抬頭,像是聽到什麼鬼故事,脫口而出:「當然不喜歡了!」

她喋喋不休:「我對他早就無感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情況特殊,我甚至這輩子都不打算再遇見他!」

時綽輕笑,胸口中的一團積雨雲不知何時變了顏色。

他不動聲色:「你先鬆開我。」

顧倚風「哦」了聲,放下手後退一步,又問:「那你現在還有沒有在生氣?」

說著,又舉起自己的手腕,亮出之前一直藏在袖口裡面的月長石手鍊:「你看著它,認真說。」

嘴角弧度更甚,他就不順她的心:「待定吧。」

??待定?!

顧倚風撇嘴,心想這男人嘴倒是挺硬。

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時綽開口:「早些回去休息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