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逐之說:「最有可能, 他會在挽挽生日當天帶老師去見他。」
沉默了片刻。
「當初, 」顧逐之打破了沉默,「這個賤狗建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賤狗甚至不需要顧家和沈家的助力就能扳倒燕銘,他敢肯定, 他建群的目的絕不是為了和他們合作, 然後共享江挽。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兩人的疑惑。
建群不是為了共享, 是為了什麼?是在看他們在群裡舔挽挽的時候能產生快感的綠帽癖,還是單純的……炫耀?
……如果是前者是有病,如果是後者,那麼他是真他媽賤得離譜。
就在三人出現在祝榮華門外時, 祝榮華和她的丈夫已經乘上了飛往江挽取景地的航班,而此時, 他們身邊並沒有第三人的蹤跡。
這時距離江挽生日還有三天。
自從上次想讓江挽教他失敗後,厙星辰雖然經常來找江挽,但沒再提起過這件事,偶爾會問問他演技上的問題和劇本上不認識的字。
楚女士很欣慰,在保姆車不遠處等候厙星辰回來。她的目光偶然間和周灼撞在一起,又飛快分開。
周灼幾天前曾經離開過劇組,但除了聶桓文以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但是當祝榮華和丈夫出現在劇組時,除了江挽和小陶,以及幾個漏勺小演員,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到來,也猜到了他們是為了江挽的生日來,都心照不宣地隱瞞下去。
因此祝榮華和丈夫低調圍觀了江挽拍了三天的戲。
江挽拍戲很少一條過。他雖然有一條過的資本,但在客觀因素的影響下聶桓文總要抓住他反覆多拍幾條備用。
——江挽並不是特例,劇組的每個人都會這樣。
圈內人都清楚「一條過」有時候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但圈外人可能不太清楚。
祝榮華和丈夫站在一棵不起眼的樹後後,墨鏡和頭巾擋住了她臉上的神情。
身旁的staff正小聲和他們解釋這個問題。
冬天拍夏天的戲份有些遭罪,這幾天雖然天氣好,但溫度一直都不高,江挽還有一場落水的戲份。
落水的這場戲被安排在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候拍攝。
拍攝開始前造型師和化妝師在對江挽的妝容做最後的確定,聶桓文親自給江挽講戲。
小陶接過江挽脫下來的外套捧著剛在火爐上烤過的乾淨大毛巾在旁邊等著,等聶桓文一喊「cut」就趕緊衝上去嚴嚴實實把江挽包裹起來。
江挽被一直泡在湖水裡的工作人員撈起來。他臉上的妝容防水,因此看不出原本的臉色,但身強體壯的工作人員臉色都有些青白,江挽比不上他們的體格,臉色只會更難看。
冰冷的湖水打濕了戲服沉重地貼在他身上,濕淋淋的,一塌糊塗。即使小陶速度夠快擋住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又有幾個人圍著他,他們卻無法阻擋見縫插針穿過縫隙的冷風,江挽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好,這條可以。」聶桓文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江老師先去烤烤火,注意不要感冒了。」
一行人擁著江挽換了濕衣服去最近的電烤爐邊烤火。
顧逐之被導演臨時叫走,只能讓他的助理小柯送薑糖水過來。
眾人圍著江挽,沒注意到小柯的目光在祝榮華和她丈夫的方向看了眼。
祝榮華和其丈夫都看著江挽的方向,兩人身邊只有小柯眼熟的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別無他人。
眾人的簇擁減少了冷風的肆虐,江挽捧著滾燙的薑糖水烤火,原本落水後滲透骨頭縫的寒意被驅散出體外,終於緩過來不再發抖。
「聶導讓人過來說了待會可能還要補拍鏡頭。」小陶捧著小柯送過來的薑糖水,江挽現在手上的薑糖水是他準備的,「江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即使咖位再大,不到必要情況聶導不允許請替身。——即使今天是江挽的生日,他也依舊沒有特權。江挽灌了口薑糖水,睫羽還微微有些濡濕,他微微嘶啞「嗯」了聲。
他雙手冷得發痛,一直放在電烤爐上暖手。
剛緩和過來,造型師重新給江挽弄好造型,化妝師開始給他補妝。
在簡單的休息之後,他又站在了鏡頭下。
小柯已經回到了顧逐之身邊,將剛才的發現告訴了他。顧逐之頷首,表示已經知曉。他看向祝榮華,對方的目光始終放在江挽身上。
「撲通」一聲,江挽又毫不猶豫跌入了冰冷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