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副人格在溫景瑞的催眠下暫時陷入了沉睡,他原本可以獨佔江挽——可惜,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顧逐之。
燕熾將車停在停車位。他的停車位和江挽家的停車位相隔很近,但車內的人顯然沒有發現他。他坐姿挺直,面無表情看著對面搖晃的車身。
江挽可以接受任何人, 唯獨不會接受他。
打火機細微的「咔嚓」聲一劃而過,濃墨般的黑暗裡亮起一點猩紅火星。
車窗下落的嗡鳴聲在地下車庫中毫不起眼, 燕熾搭著車窗, 指間夾著煙。他不抽菸,抽菸多少會在嘴裡和肺部留下痕跡, 無法徹底清理乾淨, 也不能觸碰江挽。他只是垂著手,任由猩紅火星逼近他的指根,菸灰落了滿地。
燕熾沉靜坐在黑暗中, 坐成了一尊僵硬的石雕。
他在黑暗中看見了一隻腳的輪廓。
雪白的、可愛的腳。它似乎繃著腳弓, 蜷緊了腳趾, 難耐,香汗淋漓。
地下車庫始終黑暗寂靜,偶爾走過幾個人,也都遠離這個角落。
顧逐之虛壓著江挽, 扶著他的下頜溫情吻他濕潤的唇角:「今天是我最有意義的一天,挽挽。」
江挽身上汗涔涔, 連髮絲都彷彿從水裡過了一遍。他難以剋制胸膛的起伏,身體疲倦發軟,沒有躲開顧逐之的吻,饜足地合著眼,接受了他的深吻。
「挽挽,」顧逐之在黑暗中蹭著他的鼻翼,小心翼翼詢問,「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江挽閉著眼冷靜了幾分鐘,呼吸都彷彿還是粉紅色:「我們只是在上□,顧老師。」
甚至不是做□。
顧逐之眸光微暗,他明白了江挽的意思……他們只是火包·友,江挽只想和他做火包·友。
「我知道了。」他輕聲說,沒有在一起,只是火包·友,他也很滿足。他遲早要爬上去,正大光明站在江挽身邊。
江挽被太超過的快感沖得頭暈,他躺著緩了許久才漸漸平息下去,撐起身,揀起皺皺巴巴的衣服披在身上。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四點。顧逐之將車窗降下一條縫,讓濃稠氣息透出去。他開啟了頂燈,單膝跪在江挽身旁,高大的身軀因為車頂的限制蜷著,目光流連在他的臉上。他扯出紙巾去擦他臉上和頭髮,又擦拭乾淨他的□□,才幫他穿好衣服。
江挽避開他幫忙的手,自己穿好了衣服,找到副駕駛上的墨鏡和口罩,穿戴好。
「你要走了嗎,挽挽?」顧逐之盯著他,問,「下次,我可以來這裡找你嗎?」
「可以。」江挽動作微頓:「但要提前告訴我。」
「好。」顧逐之立即說。
江挽毫不留戀下了車。
送了一頓高質量火包的顧逐之的目光黏在他的背影。
江挽在外賣軟體上叫了送避孕藥的服務。下完單,借著手機螢幕的光照亮腳下的路,看見地上的菸灰和菸蒂時微微頓了頓,條件反射看向身旁的那輛小車。
小車的駕駛位開著車窗,裡面黑洞洞的,在地下車庫微弱的光下能看見一個隱約的輪廓。
凌晨的地下車庫氣溫低得不像六月,冷得人發抖。這個人微壓著唇角,優越的側臉輪廓像冷冰冰的玉雕。
感覺到他停下來,對方微微側過臉,沉默不語凝著他。
江挽身上還帶著濃烈的氣息,地下車庫的冷風一吹,就將這股氣息送到了他面前。他沒說話,只是將一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遞到江挽面前。
江挽目光輕掠而過,猜到他是誰,沒接,走了。
似乎被折騰得太厲害,他走得不太快,但沒回頭,將燕熾和顧逐之都拋在了後面。
江挽回去洗了個澡之後出來,外賣員已經將他要的藥品掛在了門把手。他取回來,檢查了包裝的完整之後才拆了一粒藥出來,就著溫水吞服了。
他這個時候已經累得完全睜不開眼皮,很快倒床上睡了。
——
顧逐之注意到了江挽在那輛車前的停頓,也看見了車裡的人遞了瓶水出來,似乎並不關心江挽在他的車上做了什麼,只關心他度過這樣的一晚後會不會口渴。
顧逐之依稀記得在江挽上車之前那個位置並沒有這輛車,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出現,也無法確定它在那裡停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好好好,又是一個折服在挽挽的臉和魅力下的舔狗。
顧逐之認同點頭。
作為最有可能上位成功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