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他做□。」燕熾答非所問,抬眼看著江挽,他不想嚇到他,拼命壓著眸底的殺意,「哥哥要找人做□,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江挽的癮已經被徹底激發出來,咬著舌尖艱難地維持神智,濕潤潤的眼睛看著燕熾的臉。
「因為我是燕銘的兒子,還是因為我的臉?」燕熾軟了聲音說,他比江挽高了許多,語氣卻十分卑微,「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鬆開手裡的滅火器,滅火器悶聲砸在顧逐之身上,說:「我明明比他更早認識你,這對我不公平。」
「我如果長得不像他,哥哥是不是就不會討厭我了?」
江挽呼吸很喘,腿也軟,坐到了床邊,耳朵只能機械地聽著燕熾說話,腦子很鈍。他髮絲濕潤凌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眼睛也無法自拔地落在燕熾那個地方。
他兀地深吸了口氣,又戰慄著吐出來,隱隱可以聽見細碎的哭腔。
好想。
江挽難受地捂著臉,睫羽被濡濕。片刻,他突然被牽住了右手,掌心被塞了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他睜開眼,看見燕熾半跪在他面前,將一把刀塞在他的手裡,冰冷白刃朝著他自己的臉。
刀刃鋒利,幾乎在碰到燕熾面孔的同時就滲出了血絲。
燕熾熱切地、瘋狂地仰著臉看他:「哥哥不喜歡,就來把它毀掉,好不好?」
江挽在見到他之後一直防備他、厭惡他都是因為他這張臉,他和燕銘長得太像了。
「哥哥毀掉它之後,能不能喜歡我?」燕熾面孔俊美而癲狂,他在江挽的注視中側頭輕吻刀尖,說:「求求哥哥喜歡我。」
第26章
江挽抿著唇, 無意識絞緊雙腿輕輕顫抖,看著燕熾臉上溢位來的鮮血,眼神有些失焦, 理智快被渴欲熔斷。
尖利的刀刃深深沒入燕熾的臉, 抵住了面頜骨,他沒有收力,江挽完全被他帶著走,血腥味越來越濃。
黏稠的血液順著他的下頜滴落,砸在他的膝蓋,洇入黑色布料。
燕熾的手背因為過分用力而青筋暴起, 俊美面容被劃出一道猙獰恐怖的口子,源源不斷的血液濡濕他的面孔, 順著下頜滑到脖頸和鎖骨, 沒入上衣的布料。
他半張臉因為猩紅的血和傷口顯得格外可怕,另外半張臉依舊完美, 卻因為疼痛而微微猙獰。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一瞬不瞬地看著江挽, 眼神陰鬱、瘋狂、偏執,在執拗地祈求:哥哥,你看看我。
江挽的理智似乎終於被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喚醒, 眼睛依舊濕淋淋的, 像下了雨。
他右手本就用不上力, 此時更加綿軟,掙不開燕熾壓在他手背上的手。
他的眼睫飛快貼合又分離,注視片刻燕熾的臉,抬起左手撫了撫他乾淨卻被汗珠打濕的左臉, 挺括的鼻樑和山根,指尖最後壓著他的唇, 說話的聲音很輕,呼吸卻快要燙傷燕熾:「你是處嗎?」
這個問題江挽在家門口的時候就問過一次。
那時候面對江挽的還是燕熾的主人格,主人格在面對這個問題時會猶豫,副人格卻能眼眨也不眨地撒謊。
「是。」燕熾說話像在親吻江挽的指尖,喉音澀啞,「哥哥,我是。」
他輕輕吻了一下江挽的手指,輕聲,「我全身心都只有哥哥。」
「哥哥以後能不能只有我?」
江挽定定看了他一眼,隨後取下了他的眼鏡。
這是一個默許的動作。
燕熾凝望著江挽的眼神中侵佔欲幾乎要化作實質。
他的眼鏡也沾了血,弄髒了江挽乾淨的手指。江挽垂眸,指尖蹭到了框架上殘留的燕熾臉頰的溫度,微微收緊手指,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顧逐之,以及砸在他身上的滅火器。
江挽掀起眼皮,還沒說話,就撞進了燕熾火熱的眼神裡。
燕熾從地上凌亂的衣服中找到了他的衣服,抱起他,走向另一個房間。他臉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沒有人理會。
他俯身,把江挽放在乾淨的床上。
江挽臉上蹭到了他鎖骨處的血,被血弄髒。
那把刀被裹在江挽濕淋淋的衣服裡,被一起扔在了床邊。
江挽眼皮滾燙緋紅,半闔著,看著身上的燕熾,左手捏著燕熾的眼鏡,嘴唇還因為剛才的親吻滾燙紅腫,他右手無意識地撫摸著燕熾的耳根。
燕熾手臂壓在他耳邊,他微微仰著頭,白膩下巴沾上的血被燕熾舔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