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怎麼才能改變命運(詛咒)呢。
掙扎著,被纏繞得無法呼吸也要掙扎,不斷地不斷地、付出一切去追逐,最終卻什麼也抓不住。
【可以在我的內心看到你的樣子。】
在人見城的深處,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夢子對奈落說過的話,並不是謊言。
繼國巖勝也好、奈落也好,就連赤子和白童也是……他們和自己是一樣的。
生下來就只是“非術師”和“普通人”的自己。
想要才能。
想要保持乾淨美麗的樣子。
想要變成被需要的人。
平安時代開始,或者更早的現代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
從一開始就得到的命運,無論怎麼掙扎,最後好像也只是徒勞地撲向扭曲了空氣的、致死的火焰。
在這個被詛咒的世界裡,人們就像飛蛾一樣。
“就只是這樣而已了嗎?”
【讀檔】
“領域展開——”
【讀檔】
“「灶」·「開」——”
【讀檔】
……
越是變得更強一點,越是絕望地發現,對手比起以為的更加、更加、更加……無法想象的強大。
越是看到宿儺的更多術式,越是清晰地意識到——
兩面宿儺擁有的是超出了認知以外的咒術知識。
就算把屬性點加到了很高、有了幾樣滿級的技能,對面的敵人有的卻是全部滿級的技能。
“你真的是生物嗎?”
夢子看著被割斷了肚子上的口舌、腹部的嘴又長出新的舌頭的宿儺,呢喃似的道。
“這種事你不是最清楚嗎。”四隻眼睛、身高兩米以上的宿儺,頭也不回就斬斷了梅的緞帶、擋住妓夫太郎的鐮刀。
他臉上的其中兩隻眼睛,始終盯著夢子的方向,另外兩隻不太在意地瞥了眼枯瘦的青年和白髮的女孩。
宿儺笑著說道:“我和你心愛的兩個小鬼一樣,是死人啊。”
“噗呲”一聲,他捏碎了妓夫太郎的心臟。
鬼被捏碎心臟也不會死。
“唔——”
妓夫太郎就著那個被貫穿胸膛的姿勢,狠狠地一刀斬向宿儺的脖子,被架住就用另一隻手行動、用牙齒咬住宿儺的刀。
“真頑強啊。”
宿儺誇獎道。
他當然還沒有忘記、曾經砍掉夢子的頭以後,從她身體裡爬出來的未婚夫。
咒力的核心在腦部和腹部。
雖然還不太清楚夢子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她身邊的兩人,被砍掉頭和腰部也一樣不會死。
所以,宿儺準備用斬擊的術式把兩個小鬼切成碎末,這種事只要抬抬手指就——
“「不——許動——」”
——但是,在想法剛剛產生、即將付諸行動的瞬間。
被夢子的咒言打斷了。
黑髮少女手中射出黑紅色的荊棘,狠毒地割向宿儺的手,逼迫他鬆開了妓夫太郎和小梅。
敏銳的反應。
簡直宛如預知一般、冷靜而乾淨的應對。
宿儺露出了笑容。
“有意思。”
他瞬間閃到始祖面前,手中的術式“噌”地切向她的臉,被避開後只是割斷了幾縷髮絲。
黑色的碎髮滑落,露出的潔白額頭上,不知何時浮現了燃燒的火焰一般的、紅色的斑紋。
宿儺仔細打量起夢子的臉,“你都做了些什麼,鶴谷夢子?”
做了什麼啊……
“那真是很多呢。”
夢子說道。
拋棄了人類的肉身,和妖怪結合,召喚死人的靈魂,開發了肉體的極限。
經歷了三個周目的輪迴,用了這麼多辦法,夢子發現了一件事。
她是沒有術式的。
血鬼術不是術式。
所用的咒言術,也只是類似“言靈”的一種體現,並沒有切實的生得術式。
生來就沒有術式。
也不會有領域。
咒術的極限,像是五條老師的無量空處或者兩面宿儺的伏魔御廚子……這種等級的咒術,夢子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能夠使用的,只有不被放在眼裡的咒符、式神,反轉術式和彌虛葛籠這一類能學會的咒術。
對天生就是天災的存在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