狒皮散落在地,皮中卻沒有任何實體,彷彿剛才身披狒狒皮與他談話的是一道幻影。
而那不祥的、彷彿誘惑般的優雅嗓音,依然在周圍的空氣中傳開。
“這種斑紋會在你和繼國緣一身邊的人身上共鳴般傳播,覺醒之人都無法活過25歲……
“這是我奈落,對你的提示。”
…………
……
溫暖的春日過去、夏季到來的時候,夢子發現,繼國巖勝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夢子大人,您是夢姬大人吧?”
原本安靜等待包紮的武士,聽到緣一叫她的名字時,臉上浮現出忐忑又急切的神情:
“請您、請您治好我的傷吧……用您的靈力……”
在他有所動作時,緣一就上前一步,擋開了他伸向夢子的手:
“會治好你的。這種傷並不難治,只要好好用藥就足……”
“那不一樣!”
沒有等他說完,對方便抓住了緣一的手:
“你也是武士吧?你應該知道的啊,我們的手的重要性——!用草藥來治療,萬一留下後遺症該怎麼辦?”
他的話很快引起了其他武士的聲音。
“是啊,我們都受重傷了啊,搞不好會死的……”
“夢子大人的靈力可以治療我的吧?只要一下就——”
一個人的話還好,一群人聚在一起,狂
熱的情緒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
緣一不喜歡對他人揮刀。
面對黑夜裡人群亮得驚人的一雙雙眼睛,紅髮的青年手臂的肌肉變得緊繃起來。
然後——
“唰——”
一道月輝般雪亮的刀芒閃過,繼國緣一立刻甩開了武士的手,幾乎是在瞬間,長刀劃過了武士方才手腕停留的位置。
如果不是緣一反應及時,武士的手此刻就被砍斷了。
這突如其來的揮刀,令所有人為之一驚。
後怕的情緒湧上來,武士抬頭怒視揮刀之人:
“你這傢伙——”
聲音卻在看到對方眼神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明明是同樣暗紅色的長髮、同樣佩戴長刀,甚至面容也如此相似……繼國巖勝的目光卻讓人膽寒。
“不想用藥治療的話,就讓我砍斷這雙手。這樣,夢姬就不得不用反轉術式……讓你長出新的手了。”
就連他緩慢的吐詞也一樣。
身材高挑的青年,自上而下地瞥向受傷的武士。
“不這麼認為嗎?”
“…………”
巨大的壓迫感,讓人無法發聲。
武士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在一片寂靜之中,夢子開口了:
“為什麼我非要用術式來治療你們不可呢?”
她的聲音十分舒緩,含著單純的疑惑,溫文優雅的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哪位城主的姬君……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像是一滴冰涼的雨滴,驟然落在臉上,讓人從亢奮的熱潮中清醒過來,嗅到一絲風雨欲來的氣味。
“……”武士們一下子愣了,不由得朝她看去。
黑色的眼睛,下瞥的眼神。
少女的臉上沒有什麼神情的變化,卻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面臨公家貴族時才會有的壓迫感。
“為什麼,我非要讓你們好起來不可?”
“受傷和快死的人,在這個時代就和咒靈一樣多……你們的未來如何,會不會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嗓音不需要多麼響亮。
即使只是輕聲細語也沒有關係。
作為人類生活在鬼的無限城,被稱為鬼喰姬的夢子……總是很清楚她的未婚夫會用什麼樣的神態面對十一鬼月。
有一瞬,武士錯覺夢姬的眼睛變成了艶麗的梅紅色。
“居然這樣不知廉恥地對我下指示……”
【為弱小的人考慮還真是累啊。】
如果是五條老師的話,就會這麼說吧。
【不過夢子的話……一定做得到。】
【夢子是我的依靠。】
在眾人漸漸僵硬、流露出些許惶恐的神情中,夢子微微垂下睫毛,平靜地說:
“……向我「道歉」啊。”
嗡……
寂靜持續了短暫的數秒,然後“砰”的一聲——
武士的雙腿不受
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