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在哪兒?聽到應一聲可好?”
“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哇!程程腳都腫了,我翅膀毛也快凸了,你胞弟……”
“你胞弟自然厲害,可他既牽掛你又被烏程程拖著,這些天也已身心交瘁……”
青鳥向來是個大嘴巴,這幾日尤甚!
一會兒是絮叨趕路之艱辛,一會兒是控訴烏程程之蠻橫,一會兒是大讚炎鴻雨之英勇,一會兒是抒發對他思念之殷勤。
炎青雨實在不堪其擾,就在昨天一把將傳音器關了。
“算了,鴻弟那點小心思自與小寒陽有關,由他去吧。他有烏程程相幫,我有米粒相襯,老天既然不偏不倚,那咱兄弟倆便來個公平競爭吧!”他心中暗道。
炎青雨與炎鴻雨原本心有靈犀,彼此平安與否自來互有感知。可這幾日,炎鴻雨卻任由烏程程領著在島上瞎轉悠,他根本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仙人島如今為韃德沃屯兵重地,戒備森嚴極難通行,有烏程程做嚮導,他省心省力。況且烏程程又是韃德沃心尖上之人,縱然一不小心露了行蹤,韃德沃投鼠忌器,想必也不敢下狠手……
“炎鴻雨啊,炎鴻雨,你尋人是假,刺探軍情摸排工事才是真!”炎青雨喟然長嘆,指尖忽地在耳後一劃,將耳後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摘下細細端詳起來。
這黑痣是千里傳音器,經過多次改良,它看起來與一顆痣無異,它外表普通效能卻穩定,只需三個月用赤日神功充一次電即可。
“晶片完好,電池滿格……”翻來覆去再三檢查後,炎青雨確定傳音器無故障。
“他們定是下到海底去了!上回我在海底,福寶也接受不到我聲音!”
他心中忽地一亮,急忙閉目凝神,喃喃道,“蛇玉已碎,何不入夢?”
很快,一種具有震懾力的香氣湧入鼻腔,起初是孜然、葛縷子、雪松、檀香,一些常用木質香料混和氣息。
隨即是皮革、公丁香、藏紅花、欖香脂,多種重口味霸道香入侵。野性十足的它們,裹挾著熱流衝入鼻腔,在鼻腔融化蒸騰,最後傾瀉入喉。
他奮力睜大眼睛,眼睛卻似患上眼疾,什麼也看不清,眼前只有黑乎乎模糊一片。
“咚咚咚!”
寂靜裡,心跳聲忽地響如擂鼓,不過,很顯然這不是炎鴻雨的心跳聲。
“咻!”
就在他屏息細聽時,一股急風呼嘯而過。“啊!”風聲尖銳,若非他嘴張得夠快,耳膜估計保不住了!
“我滴天了!”
慶幸地深吸一口氣,他劇烈咳嗽起來,驟然驚醒,這才發現喉嚨乾燥、爆裂、似乎帶有濃烈沙土味!
“海底應是帶著魚腥味的冷風,如何這風如此熾熱?倒像是身處沙漠?”他滿腹疑慮。
“咕——”
天邊,一聲極其淒厲的哀鳴劃破雲霄,正是青鳥之音。
“福寶!”
他驚喜回應,回首東北天際,但見一道黑影正急速飛來……
——
瀲晴宮靜心齋
陽光透進窗欞,照在香梨花大書桌上,將嫋嫋升起的青煙映照得赤橙黃綠青藍紫,宛若霓虹格外明媚。冷侵晴一手托腮,一手揮動五指在霓虹中切來切去,彷彿在撥弄琴絃,百無聊賴。
半日前,蛇玉在五德全胸膛竟然碎了!
眼看五德全那僅剩綠豆般大小的半顆殘心漸漸長成核桃那麼大,他停止的脈搏又開始跳動,捏在冷侵晴指尖在五德全心尖上跳舞的蛇玉卻毫無徵兆地碎了!
幸虧蛇玉是靈玉,碎片不是玻璃渣子而是化毒生肌玉液,玉液佔據五德全整個胸膛,迅速滲入他那半顆已長成核桃大的殘心內。
殘心如同被急速灌溉營養液的小樹苗般迅速長大,可惜當長成雞蛋大時,玉液被吸收殆盡。
與冷缺心半顆健全人心半顆傀儡藥水心組成的心臟不同,他胸膛內跳動的是泡過傀儡藥水的半顆傀儡心與另半顆不知哪個鬼麵人的殭屍心。說白了,其實自魔窟回來他已非人,他活蹦亂跳完全依賴那些藥水,是魔力在支撐他的生命。
而他之所以未迷失本性,是意志頑強,再者,他每回都將梅若絮所賜“解藥”盡數嘔出。
因此,最終他那半顆被魔力包圍的半顆殘心,未能培育出血毒星,也因此在它腐爛得僅剩下一顆綠豆大時,蛇玉還能一點一點助它生肌。
眼下,他魔力盡失,且胸膛內連半顆健全的人心都沒有,蛇玉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