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侵晴面色一板,望向石飛燕的目光陡然間冷了兩分。
關於蛇玉,自有故事,但那是她與炎青雨兩人之間的小秘密,是需要尋覓一方清靜雅緻之處獨自慢慢回味的!
怎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成為他人談資?
“飛燕郡主頻頻打斷本宮,要不,咱倆兒換一下,你來當公主可好?”她鳳眼一凝。
見她端起公主架子,石飛燕只得鼓鼓腮幫子低聲回道,“不敢!”
“你口裡說不敢心裡正不服呢!”冷侵晴鳳眼一豎,“你在心裡罵我暴殄天物替那蛇玉惋惜,你當我不知?本宮是那不著調之人嗎?不懂就別亂喳喳!哼!”
冷侵晴驟然翻臉,咄咄逼人,石飛燕便知她在做戲,依照慣例,她得推波助瀾才是。
她圓圓的大眼睛骨碌骨碌一轉,索性雙腿一跪,拜道:“殿下明鑑,聖人尚且說,‘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我一個小丫頭,焉能無惑?自然秉承聖人教誨,不懂即問,還望公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丫頭長進了,之乎者也都搬出來了……
冷侵晴心中對石飛燕讚許不已,但表面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蠢材、蠢材!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卻為何蠢笨如斯?唉,”
她嘆息一聲,說道,“蛇玉化成玉糊糊,本宮服下後,本宮骨血處處有玉體,本宮氣息縷縷有玉魂,此後它與本宮融為一體,本宮便成百毒不侵之身,有何可惜?你呀,除了嘴上功夫漸長,腦子是一點沒變,真是白白跟了我這些日子!”
“公主教訓的極是!不過,這殿內還有一人比飛燕蠢笨萬倍!呵呵,”石飛燕圓圓的大眼睛往梅若絮身上狠狠瞅了一眼,大聲說道,“眼看蛇玉將毀,她卻不急,依我看素日裡疼太子都是裝的……”
“飛燕,不可無端揣測梅妃!”冷侵晴歷聲呵斥,裝模裝樣拉長嗓門喊道,“你知道什麼?萬事天註定!素日裡,梅妃為小太子暗疾操碎了心,今兒良藥在前卻不識,此乃天意,看來小太子不治而亡是天意也,怨不得她!”
“你們!你們休得詛咒我兒!”梅若絮氣得筋脈鼓脹。
她早已聽出兩人是在一唱一和,只是不知她倆用意何在?便姑且聽之,此刻聽到“不治而亡”四個字,方知坑在這裡!
“永昌,不要欺人太甚!你摸著良心說,子惜哪回見著你不是長姐長姐叫個不停,你竟如此咒他!”
梅若絮說到此面上竟滴下淚來,冷侵晴心中竟跟著微微一顫,眼前浮現冷子惜那充滿稚氣的雙眸……
“公主不過在闡述一個事實,梅妃要多想……”
敏銳的石飛燕察覺到冷侵晴異樣,急急幫腔,卻被梅若絮惡狠狠打斷,“你給本宮住嘴!”
她三角眼像是要吞下石飛燕,氣勢洶洶盯著她足有半盞茶功夫,才將目光移向冷侵晴。
“欲試蛇玉,本宮自有法子。本宮這裡有斷腸草一顆,倘若公主即刻服下,那蛇玉定然是真!”
她說著自袖兜裡摸出一顆黑色藥丸,劈手便往冷侵晴嘴裡扔來。
半空中銀光一閃,似乎有兩根蔥管劃過,黑色藥丸便憑空不見了!
“你當蛇玉沒脾氣?”
說話間,冷侵晴緩緩將兩根手指擋在唇前,只見那顆藥丸閃著攝人幽光赫然出現在她指間。
“本宮若此刻服下斷腸草,你說,蛇玉是救大王還是救本宮?這不為難人?”
她目光懶懶地自梅若絮臉上回至指間,忽地五指一捻,頓時,一縷白煙嫋嫋升起,黑色藥丸化作白色粉末簌簌而落……
“飛燕,起來,隨本宮辦正事!”
她對著掌心吹口氣,口裡喚著石飛燕,眼角卻瞥過梅若絮。
“梅妃信與不信請自便,只是莫在此像根攪屎棍般干擾本宮辦正事!大王不省人事多時,現下已是最佳診治時辰,要不,梅妃且在邊上候著?待本宮救下大王再服下蛇玉糊糊,屆時,你莫說一棵斷腸草,便是十顆百顆萬顆本宮也吃!”
她說著,將身一躍,一個漂亮的【飛星逐月】已在冷缺心身旁坐下……
“我說梅妃,你怎麼這等死心眼!”石飛燕忍不住嚷嚷,“公主為解大王病情,在外奔波,若無收穫怎會歸來?你呀,若果真心疼太子,便放下身段,好好央求公主千萬莫要毀了那玉,待救活大王,公主心情好或許願意一借……”
她這話雖粗魯,對梅若絮震懾力卻極大!
“是呀,臭丫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