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早已眼明手快腳不停,雙手摟過朱紫儀護在身後的同時,飛起一腳向一個花盆架子踹去。
眼瞅花盆架子呼嘯著直射梅若絮面門,石飛燕心中大快!
“等了一夜,終於可以出手!”
她這一腳用了十分力,就算梅若絮筋骨無礙,那皮肉傷是斷免不了啦!
“咣噹!”
可,花盆架狠狠砸地碎作一地木屑,梅若絮卻早已轉身撲向白綾……
原來她聲東擊西意在白綾!
“可惡!”
石飛燕心中罵道,卻投鼠忌器不敢再出手,環視大殿,石飛虎早已不見,而朱王后面色沉靜,正端杯品茶,她祖父,石驚天也眯眼養神,似乎沒瞧見。
,!
“相信公主!”
她心神一定時,“嘭!”只見攀上白綾的梅若絮卻如同被雷擊中,蜷縮一團滾落下來。
“啊呀呀呀呀!”
梅若絮狼狽不堪,如皮球自地上彈起,抱著殿內一根柱子便大呼小叫起來,“公主圖謀不軌!她要對大王……大王!”
“大王無礙,梅妃還是替小太子念念佛吧!”
眼見梅若絮神神叨叨有如瘋癲,石飛燕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忍不住反唇相譏。
“小太子,小太子就要沒有爹了!我不管了……”
梅若絮狀如鄉野潑婦,不顧石飛燕提醒,只是哼哼唧唧不停,沉默多時的朱紫儀朗聲喊道:“眾將聽令,公主救治大王,咆哮者殺無赦!”
聽著母后溫婉的聲音相比過去更多了十分的冷峻與堅毅,白綾圍成的帷幔內,冷侵晴會心地笑了。
“開酒!”她左手撕開冷缺心衣服,右手接過李太醫手中酒罈子,一仰脖子“咕嚕咕嚕”猛灌幾口,而後一低頭,將酒“撲哧撲哧”噴於冷缺心胸膛。
“這是要開膛破肚?”
李太醫不禁魂飛魄散!
“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藥,即悟如初……”
《列子·湯問篇》記述名醫扁鵲為公扈和齊嬰治病情形,遽然浮上他心頭!
“啟稟公主殿下,小臣,小臣有話要說。”他臉色慘白,囁嚅著。
“有話快說!”冷侵晴凝神冷缺心胸膛,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傳說,畢竟,傳說畢竟只是……”
他俯首在地,肚內“傳說畢竟只是傳說,公主怎可照葫蘆畫瓢?”這一句遲遲不敢說出口!
瞧他顫顫巍巍全身發抖,一雙眼睛半睜半眯地往冷缺心胸前瞟,一副既想一探究竟又害怕的樣子,冷侵晴瞬間明白他意思。
“嗯?只是什麼?”冷侵晴唇瓣一勾,“不開膛破肚,莫非李太醫有別的法子?那你來!”
“不不不,臣不敢!”李太醫搖手不迭,“大王怪病,小臣早已束手無策,請殿下饒了小臣吧!”
“那就閉嘴!”冷侵晴鳳眼一豎,將灑壇塞回他手中,“一旁仔細候著,聽本宮吩咐!”
她話音未了,李太醫只覺眼前銀光一閃,一條銀線自冷侵晴頭上飛出,猛然射向他酒罈中。
“李太醫,掩住口鼻,端穩罈子!”
不等他反應過來,冷侵晴喊聲已起。倉促間,他扯起衣角胡亂矇住口鼻,抱緊酒罈。
便在這時,罈子裡那道銀光如閃電飛向冷缺心,不等李太醫細看,那閃電已精準地在冷缺心胸前劃過,隨即“叮!”,落回他胸前酒罈。
“光,也有聲音?”
李太醫正滿腹狐疑,只聽冷侵晴喊道,“李太醫,撈出簪子,換一罈酒來!”
“喏!小臣這就……”
李太醫張嘴回話,話未說完卻不由自主閉上了。
他喉間一陣抽搐,不知為何,口中惡臭瀰漫,像是忽地被人強塞一口屎,頓時,他只覺胃裡翻江倒海,小腹憋脹如球,不嘔,不拉,不罷休!
“唔、唔,”
他口不能言,全身經脈僵直,幾欲崩潰。
“將它壓在舌底,記住,切勿嚥下!”
神智欲失時,似乎是冷侵晴打了個響指,迷濛中一粒丹藥飛入口內,恍如撥雲見日,他頓覺神清氣爽濁氣全無!
“行醫一輩子,大小惡疾也見過無數,就沒見過這麼蹊蹺的臭味!說出去都沒人信,方才險些被臭味燻死!唉,也不知大王那胸膛裡是何景象?”
他心中惆悵又忐忑,想著莫要往冷缺心身上瞧,可作為一個郎中的職業慣性卻又驅使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