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了!”
誰知此刻石飛燕也眼睛一亮,十分篤定地說道,“小華子曾與我說,‘最危險處最安全!我看,他準是將那小崽子帶回拜絮宮裡藏起來了,得空定給咱們捎回!”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冷侵晴輕輕點頭,鳳眼向廊上望去,似乎是不經意問道,“今日宮門外誰在當值?”
“青玉姊姊她爹,石志雄。”石飛燕眨眨眼睛,“公主,石伯父火眼金睛,小華子若帶著小崽子自宮門外溜出怕是很難!我猜他定是打洞走了,對,就是那口井,他將井壁上裸露的洞口堵上,然後向內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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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我看你是皮緊了,”
石飛燕正滔滔不絕,冷侵晴忽地一聲大喝,叱責道,“成日裡就知道玩!你可知那幅夏布繡值多少錢?當是普通的一塊手帕子?這般隨手亂放,哼,要是弄丟了,扣你仨月俸祿再國禁足一個月!”
“公主,求公主別生氣,我再找找,再找找!”石飛燕心知有人來了,連忙跪下求饒。
“稟告公主,賤男花公公有事要奏。”
果然,當值太監稟報聲自廊上傳來,“聽石將軍跟前人說,拜絮宮總管華公公在隨心堂外鬧事,瘋瘋顛顛已一個時辰,像是瘋了!石將軍懇請公主前去一辨真偽!”
“小華子瘋了!”
石飛燕眼眼珠子差點掉下,錯愕地望著冷侵晴,“他肯定是裝的!”
石飛燕比劃著手語,冷侵晴自然明白,她衝石飛燕點點頭,鳳眼一挑沉聲對外說道:“賤男花!你速去告訴石將軍莫要傷了小華子性命,本宮用完茶即來!”
廊上腳步聲遠去,冷侵晴招手石飛燕過來附耳低語,“事出反常必有妖!飛燕,此時母后那裡我最不放心……”
“公主放心去吧,娘娘那裡交給我。我這就去把後門、角門全都封死,”冷侵晴話未說完,石飛燕胸脯已拍得砰砰響,“公主不歸我不眨眼,就這麼死盯著,哪怕天崩地裂也絕不離開娘娘半步,如若出現萬一,飛燕捨棄性命定保娘娘毫髮無損!”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冷侵晴撲哧一笑,隨機板起面容正色道,“飛燕,不要動不動就發誓,誓言多了不值錢。我要的是結果!”
“是,謹聽公主教誨!”
石飛燕紅了臉,一溜煙離去,冷侵晴也踏上回廊向南走去。與此同時儲鳳宮宮門外,一輛馬車正緩緩走來。冬月歲寒晝短,恰是日落時分,餘暉斜射得粉色車簾嬌媚無比,更襯得簾內人面紅齒白青絲烏黑,只可惜是咬牙切齒麵皮緊繃,那猙獰之態白瞎了一張好皮囊,正是梅若絮。
一個時辰前,她遣炎生華入儲鳳宮偷冷子惜是假,吸引儲鳳宮火力才是真。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算盤,她待炎生華前腳走後腳便跟了出去,不料半道上卻出現意外,待她處理完畢悄悄潛入儲鳳宮,炎生華已落入石家軍手上。
她在宮裡一陣搜尋不見冷子惜,聯想已然瘋魔的炎生華,越想越害怕,索性抽身逃出儲鳳宮,但由於心慌意亂,在縱橫交錯的地下暗道裡將北向走成了南邊,誤入到辟雍大殿水池內。
當她在北橋下池水中剛冒出頭來,橋上沒頭沒腦一句“……小太子死了?”飄入耳中,霎時間,她險些背過氣去!
“聽聲音是石飛虎!石飛虎向來穩重,從不虛言!”
她心中頓時有如萬馬奔騰,又似乎百鼓齊擂,一時沒聽清冷侵晴與石飛燕在橋上嘀咕什麼,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欲再聽,橋上幾人已陸續離去。
“似乎惜兒還活著!”
“似乎只是石飛燕將我惜兒弄丟了!”
“不,石飛燕怎敢弄丟我惜兒?定是奉臭丫頭之令暗地裡將我兒害了!”
“對,就是這樣。偏巧這一幕讓小華子撞見,為防事情洩露,她便將小華子打成瘋癲……”
她心中反覆揣度,拼湊著隱約入耳的冷侵晴與石飛燕的隻言片語,漸漸面上黑氣瀰漫眼中血光淋漓,食人心喝人血的念頭在體內翻騰!
“忍住!怒開殺戒毀掉儲鳳宮容易,但倘若有誤,萬一惜兒沒死,只是貪玩一時走丟,我便再也回不去了!大夢的萬里河山豈非拱手讓人?多年經營豈非白費!”
“事緩則圓,切莫衝動!”
她大口吐氣,潛入水底一連抓了三條大紅鯉魚活吞下肚,面上這才漸漸恢復正常。
“索性按原計劃大張旗鼓去儲鳳宮要人,若我惜兒果真不在,哼,再將儲鳳宮夷為平地再殺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