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尚未說婆家吧?”神算鼠目光掃過石飛燕,淡淡一笑,“等你心有所屬,易容術自然無師自通,何須老納教?”
“心有所屬,無師自通?”石飛燕喃喃念著這八個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傻丫頭!”神算鼠呵呵直樂,“不用心急,等你成親後自然便知!”
“前輩,你……”石飛燕鬧個大紅臉,可心中仍是疑惑,因此緊追不捨,“前輩意思,易容術無須學?那為何放眼天下,竟沒幾人會呢?尤其似前輩易容術已登峰造極裝神像神扮鬼似鬼的更是少見……”
“因為他們大抵無心,或是心中太過熱鬧!”神算鼠冷冷一笑。
“前輩意思是易容術最高境界不在技巧而在於對所扮人物的熟稔程度,”冷侵晴鳳眼一亮,若有所思地說道,“能做到忘我,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他人氣質氣勢!”
“公主說到點子上了,果然冰雪聰明!”神算鼠連連點頭,“這麼些年裡,我扮旁人多多少少露過馬腳,只有在扮她們娘倆時從未露餡過!我左心放著紫煙右心裝著五兒,睜眼閉眼都是她孃兒倆,她們一顰一笑早已刻劃在我每一根筋骨,每一寸肌膚裡!”
“她們娘倆兒?”冷侵晴鳳眼一跳,“五兒與紫煙?前輩意思,五兒是您?”
“我夫人飛天鼠!”神算鼠面上浮起一層笑意,“我夫人在孃家排行老五,原名五兒。”
“怎麼可能?五兒與飛天鼠分明是兩個人!”石飛燕連連搖頭,“你當我們沒見過飛天鼠?五大三粗,醜死了!”
“飛燕!”怎能當面說人老婆醜?
冷侵晴心中啼笑皆非,劈手在石飛燕頭上拍了下,“人家那是豐滿,不懂別瞎說!”說罷,急忙拱手向神算鼠賠禮,“見諒、見諒!小丫頭口無遮攔,瓜前輩莫要生氣!”
“小丫頭,你倒說說看,我為何要騙你?”神算鼠倒也沒生氣,只是咬牙望向石飛燕。
“我……”石飛燕抬手在臉上輕輕拍了一下,“我自罰一巴掌,瓜前輩饒了我吧?”
“唉,我怪你做什麼?要怪也是怪我!”神算鼠面色陡然間黯然,“五兒變作飛天鼠全是因為我,為救我中屍毒導致面目全非,從此鐵了心與我走上一條不歸路!”
屍毒!
自古屍毒無藥可醫,她竟能活!
冷侵晴心中大驚,明眸一轉,她軟語笑道,“瓜前輩,據聞屍毒無藥可醫,五兒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天大的造化了,做人莫要太貪喲!面貌嘛,終竟不過是一幅臭皮囊,什麼美呀醜的,在我看來與命相比不值一文!”
“公主說的不無道理,不過,”神算鼠咳嗽一聲,“你們說她醜,在我看來,那是美到極致!咳咳,不說了,告辭!”
“飛燕!”
見神算鼠要走,冷侵晴心中著急,飛天鼠是如何解去屍毒,她太想知道其中原委。飛快地與石飛燕交換下眼神,她將目光落於她面前茶碗上。
石飛燕會意,急起身捧來一杯香茗呈給神算鼠,口裡說著,“瓜前輩請喝茶,飛燕方才冒失,這次正式給您賠禮了!”
“不知者不怪,何況往事於我已如風如煙,不提了!”神算鼠一揮手。
“都說深愛無痕,我看此話甚無道理!若深愛怎會不留痕?瞧瞧瓜前輩對其夫人,嘖嘖……這情深深意切切溢於言表,簡直濃墨重彩,可歌可泣!”冷侵晴故意咳嗽一聲,嘖嘖稱奇。
“誰說不是?”石飛燕隨聲附和,“只可惜……唉,若將來我遇到一個可心的人,而我卻不幸容貌盡毀,我想,我一定要選擇決絕離開!”
“傻丫頭,那你就是打著深愛無痕的晃子,實則做一介懦夫!相比我夫人的張揚肆意,你那樣做只會令你可心的人丟失心肝最終抑鬱而死!”
神算鼠邁出的步子又收回,索性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我夫人不擅言辭,是以故意借死神之手將對我之深情刻於身,便於我時刻看得見。”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輕輕喝口茶,眼神忽然間變得深遠無比。
“每當我看見她身上那一塊又一塊鼓起的肥肉,一條接一條隆起的疤痕,似乎便聽見她在呢喃輕語,訴說著心底情話!於是我便渾身熱血沸騰……”
拋開盜墓行徑,桃域雙鼠在情之一事上確實忠貞不二值得敬佩!
冷侵晴心中暗自點頭,不覺對神算鼠豎起大拇指,由衷讚歎道:“瓜前輩真乃性情中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敬、可敬啊!”
“小丫頭聽見沒?”神算鼠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