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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男人身著白大褂,坐在桌前。眼窩深邃,鼻翼高挺,薄唇緊抿,五官清冷立體。

微低著頭,脖頸血管清晰可見。後桌上放著一盆綠植,長勢喜人,明明是深夜,也看上去蓬勃而鮮活。

忽然,有人敲門。

許縱承聲線清冷:「進。」

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進。臉上掛著笑。

「許醫生今天值班啊?」

許縱承嗯一聲,說:「今晚倒挺清閒。」

中年男人是眼科醫師,姓鄭。走到後桌盆栽那塊:「是啊,你們心外科真難得這麼清閒。」

忽然。放在桌上手機響了下。

許縱承點開,視線和手機持平。很快回復了資訊。

鄭醫師笑眯眯調侃道:「許醫生這是談戀愛啦?」

許縱承嘴角平直,聲音卻溫潤:「沒有的事。」

「外頭那麼多小姑娘都盯著我們許醫生呢,哎,長得帥就算了,還這麼年輕有為,我老婆上次看到你都說要把親戚家的妹妹跟你介紹介紹。」

鄭醫師是前輩,許縱承笑道:「抬舉了,」隨後站起來,身形挺拔,白大褂清冷而沒有溫度,說:「到時間了,我先去查房。」

許醫師:「我也得去查房——一起吧。」

比賽結束第二天,除了祁稚以外的所有人,都趕著去聚餐。只有她一個人在寢室睡到了下午。

下午四點,祁稚翻了個身,和煦陽光越過厚重窗簾,星點般撒至床角。

密密麻麻,卻十分溫暖。

也不熱,只覺得舒適到了極點。像只倦懶小貓。

忽然,手機噌噌噌地響起來。

祁稚閉著眼摸著手機。

意識逐漸清醒。那一秒,一個想法沖了出來。

在疲倦徹底消失後的第一秒。

今晚把演唱會門票給許縱承吧。

接過電話,蘇允眼淚巴巴,音量大到驚人。

祁稚把手機遠離耳朵四厘米。

「祁祁,我受傷了!」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啊?」

祁稚啊了一聲:「你沒事吧?嚴重嗎?你人在哪啊?」

蘇允聲音降下來一點,尾音拖長:「應該不是很嚴重吧——」一口涼氣倒抽,道:「我剛剛提著桶衣服去樓下,沒看路,踏空一級樓梯,整個人直接摔了下來。嗚嗚嗚。」

祁稚快速起床。

「但你不喜歡去醫院吧?」蘇允說。

祁稚確實很少去醫院,她很討厭醫院那種消毒水氣味。一般生病都是家裡的私人醫生問診。

「為了你,我只好捨命陪美女啦。」祁稚飛速洗漱,弄完一切後,扶著蘇允去了南附醫院。

蘇允坐在一樓大廳,穿著病號服的病人神色懨懨,醫生護士來去匆匆。

祁稚掛完號,扶著她去了三樓骨科。

坐在候診區,蘇允看了眼自己腳踝:「好痛。」

祁稚輕輕把她褲腿上翻一些:「都腫了。」

等待好一會,終於被叫到,祁稚扶著蘇允走進去。

忽然手機響了。

「我一個人就行,你出去接電話吧。」

祁稚擔憂看一眼。醫生倒笑了:「出去吧,我來看看,怎麼了?」

蘇允:「從樓梯間摔下來,扭到腳了。」

祁稚走出去接電話。

是之前朋友打過來的,問這次她比賽的一些事宜。

聊了會,掛了電話,祁稚視線從手機上轉移至白大褂一角。

她不甚在意地把口罩往上拉一點,碎頭髮往兩邊拉了下,輕輕掃過白大褂,抬頭準備走進剛剛科室。

視線卻巧妙定格住。

一秒兩秒。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她面前。

祁稚愣了下,嚥了下喉嚨,看著許縱承在面前走過。根本沒注意到她。

只看到他背影挺拔,手裡似乎拿著幾沓病歷,匆匆一掃的眉眼依舊凌冽熟悉。

祁稚下意識想喊住他,但看著許縱承已經走出好幾步,焦急崩出兩個字:「醫生。」

許縱承秒回頭,聲線清冷,官方到不行。

帶著醫生口吻,禮貌盡責,但也僅限於醫生身份。

「看病請先掛號。」

三樓大廳人來人往,人不算特別多,空氣裡浮著消毒水氣味。

是祁稚最討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