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有過一剎那的震驚,本來想著他又會怎麼找藉口搪塞,誰知道他會主動承認。
不過一秒,她很快恢復正常咀嚼著嘴裡的花生碎。
第一次在裴青止嘴裡聽說他結婚的訊息,不少的同事感到驚訝。
之前不是沒人問過,是他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這還是第一次承認。
難不成除此之外,醫院裡流傳的其他一些誹言也是真的?
比如說,他和小甘總的事情?
不少的人目光又落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甘棠身上,她一隻手輕輕抓著散落下來的長髮,一隻手捏著筷子往嘴裡塞著花生。
明顯不像是跟裴青止有一腿的人。
難不成這版本的流傳是假?
王主任有過半秒恍惚,酒後吐真言,「你入職填寫的資料不是未婚?」他有些驚訝,難不成他看錯了?不可能啊。
「入職第二天結的婚。」確實是,當時跟林栩知說要去醫院任職的時候,他當天晚上就線上上填了資料,當時他確實是未婚。
第二天早上九點以後,他才不是。
王主任擺擺手輕嘆聲氣,「看來是我侄女沒福氣。」
「裴醫生,是和鬱醫生嗎。」坐在一邊的女同事有些好奇,她稍稍托腮,醫院裡都說他們倆走得近,她確實有看見過幾次。
「不是。」
甘棠稍稍托腮,目光跟著移動到那位女同事身上,她上次不是在醫院說了嗎。
不是鬱書晚是他大學同學咋沒人信呢。
王主任最後沒怎麼關心桌上的單身,開始玩遊戲,可能是她喝不來白酒的原因,沒個幾杯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
她拿著手機扶牆出包間,站在門口看著螢幕上那好些條的微信訊息,她已經喝到連那幾個字看的都有點模糊不清。
甘棠扶著牆,低頭幾乎是把眼睛湊到螢幕前才把那排模模糊糊的字看清楚。
周詞,「你說有沒有那麼一個可能,就是那麼一個一點點的可能,人家不是想貪圖你的財產,是害怕你跑了。」
甘棠,「?」
她有些迷糊,更有些不理解她說的這幾番話是什麼意思,想回復卻怎麼都按不準鍵盤上的字,她有些惱怒索性不回。
腦海里卻一直浮現著周詞的那番話,「人家不是想貪圖你的財產,是害怕你跑了。」
裴青止會害怕她跑?
她會怎麼跑。
甘棠扶著牆,記憶閃現,那個跑字愈發跟原來的跑字沾不上邊,或許周詞想表達的會不會是說裴青止是害怕她再次丟下他,再次跟他分開。
可是,他真的會擔心這些嗎。
甘棠摁著牆的手微微用力,指腹泛白。
酒精作祟她腦子的思維更加開放,蹙蹙眉想著與其這麼想著不如把裴青止拉出來問問。
酒壯慫人膽,說的不就是此時此刻嗎。
甘棠思慮半秒,眸光變幻剛轉身就發現滴酒未沾的裴青止正站在她身後,她恍然一愣,微風吹起她感覺自己的酒都醒了半分。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
看著距離,他似乎在她出來沒多久就跟著出來了吧?他沒喝酒,不至於走的那麼慢。
也就是說,他一直都在她後面。
對嗎?
甘棠呆滯兩秒,心裡有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似乎是不相信他是跟在她後面,而是剛出來還沒超過她。
她轉過身繼續朝著往前走,她不知道裴青止有沒有繼續跟在後面,只知道她的腳步很輕,耳朵幾乎是豎起來一直都在聽後面的聲響。
也不知道是今晚風聲大還是什麼,她沒聽見身後有任何的聲音也不敢回頭去看。
甘棠稍稍捏緊掌心,轉身朝著裡面進去的那一剎那,她用餘光瞄見身後的裴青止。
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衛生間外的雜物間上,她唇角勾過一絲笑,輕輕推開門朝著裡面躲了去,透過門縫看見過來的裴青止。
她學著那晚在醫院裡他拉她進那間病房的模樣,推開門捏住他垂在側的手腕把他拉了進來。
甘棠知道,她肯定是拉不動他,若不是他自願跟著進來,可能被拉著走的那個人就不是他,而是她。
她輕輕眯眼,把他抵在門上動作之大,一隻手摁在他肩膀上的空隙,壁咚著。
雜物間內不到三平米,空間狹小身後不知道放著的是些什麼東西佔據地方,兩人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