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剛剛那副模樣沒有變化。
這可能是在一起那麼久,他第一次連續的跟她說這麼長一段話,只是誰也沒想到。
第一次說這麼長的那段話,會是警告。
對視良久裴青止似乎是盯夠了,他直起腰,看著她逐漸僵硬的臉色他嘴角的那抹譏諷到底是壓下去,眼裡閃過一絲陌生的異樣。
他收拾好東西轉身,「甘大小姐提醒自己就行。」
直到他出門甘棠才反應過來,她目光有些恍惚,腦海中閃現出跟裴青止的過往,他如果要說她是這樣來做,那她確實符合這點。
先把他捧上天,再把他狠狠摔下。
半晌,甘棠笑出聲。
他說的沒錯,她對他確實是這樣。
一開始看上他的時候窮追不捨,連帶著戀愛期間她也是他的那個粘人鬼,一切都這麼好好的發展。
誰想到會在那個雨夜,他以為自己是因為他來晚了要跟他分手。
那麼大的雨傾盆而下,她在那天扔下他。
誰都沒想到,前一天他們都還如膠似漆,甚至上午的時候都還恩恩愛愛。
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裴青止在警告她,她聽出來了。
他的話在她腦海中飄蕩好幾天,這麼□□裸的警告她不會聽不出來,可能話是她先挑起,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甘棠選擇出市出差,三天後才回來。
後來她才想明白她也沒什麼不好面對他,兩個人本來就是利益婚姻,各取所需就可以。
甘祈的身子好的差不多,她對他的利用已經完成一半,後續你看他會搭理他不。
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一盤菜。
甘棠剛出差回來,她站在陽臺上,一隻手搭在扶欄上,一隻手的手指上夾著根燃燒的細煙,她抽去一口,前方煙霧繚繞。
她眸光輕咪,不遠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聲音,「你剛剛說裴青止警告你什麼?」
是宋裡離的疑問,因為她剛剛提的那嘴。
她還沒跟她們說,本來也不想說,倒是剛剛那一下說漏了嘴。
甘棠轉過身坐在椅子上,今兒個外面下了場大雨,直到現在外面都還在飄著毛毛細雨,晚風微涼吹在她身上不是一般的舒服。
「我那天問他是不是還喜歡我,他說警告我一番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有多狠。」剛說完,她眼眸半眯,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細煙。
下一刻,她指尖輕彈,菸灰落在一旁的垃圾桶裡。
打得群電話,她這番話剛說完,那邊安靜一陣,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倒是周詞誠實,「我覺得裴醫生說的沒錯,你是挺狠。」
安城的省狀元,醫學院的常駐第一,高嶺之花被她窮追不捨追下沒多久,誰能想到一向不愛說話不愛酒吧的裴青止會去酒吧裡求甘棠不要分手。
想想。
裴青止那模樣,就像是被甘棠下迷魂藥一樣。
她是當時最沒想到她們會分手的那一個。
甘棠的脾性她們知道,她談戀愛只不過是想被人愛,裴青止最能做到那一點,也是她所有男朋友裡最好的一位。
後來她都在想甘棠會不會是川劇變臉傳人,短短的時間變得那麼快。
甘棠的胳膊肘撐在椅子的扶欄上,她帶著質問開口,聲音裡卻是滿滿的笑意,「周詞你幫誰呢?」
「幫你。」
「我只不過是不愛了,咱也沒要求說在一起就一直要在一起是吧。」甘棠反問。
陶困困嘖嘖出聲,「瞧瞧,這渣女語錄。」
甘棠笑出聲,她彈下指尖菸灰,「你懂什麼。」
她記憶有些恍惚,輕輕舔了舔後面的幾顆大牙。
只不過,她有一側少一顆,舔到後面的位置有些空洞。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知道那些事的那一天是什麼節來著,那麼多年她都忘了。
她和裴青止約好晚上出去看電影,只不過時間還沒到,下午一點不到,她被甘楠叫回家。
本來是不想回去,也不知道她從哪聽來的訊息說她有男朋友,她這才不得不回去。
甘楠看見她的那一刻還是一副慈母的模樣,她知道她最愛她公司樓邊的那家灌湯包,當時她給她帶了回來,還不少,就像是把店搬回來了一樣。
她站在門口等她,「棠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