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愣半晌,她推開門,恰巧在這個時候甘祈卻突然開口,「你什麼時候跟我姐離婚。」
是一句差不多問她的話,只不過在問裴青止的的前後主詞換了順序。
可能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甘祈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兩人的目光很快落在她身上。
甘棠緩緩靠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他們倆的眼神至此跟著她一起移動。
好幾秒,裴青止才斂回目光,「我回答過你很多遍這個問題,答案不變,你以後也不用再問。」
他闔了闔眼眸,把聽診器塞回口袋。
他確實問了很多遍,只要他踏進這個病房半步哪怕是甘祈在外面看見他一眼,他的第一個問題都是。
「嗤。」甘祈扯著唇嗤笑出聲,「你娶我姐到底圖什麼,你這麼做就不怕你那位知己傷心?」
他把話挑在明面,這個時候他突然慶幸甘棠能在這個時候回來,然後真真實實的跟他一起看一看這位裴醫生的真面目。
到時候他姐所圖的其他也會在這個時候化為虛有。
真真切切的知道,她不過是被人利用。
裴青止眉頭輕挑,眉心很快擰在一起,明顯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甘祈似乎是看出他的異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些,更像是譏諷的笑,「鬱醫生跟你大學就在一起,陪你留學到現在,如今因為錢拋棄她,你未免也太狠了些。」
坐在一邊的甘棠瞬的一愣,她沒想到他會把鬱書晚的事情放在明面上來說,一個謠言他也信。
裴青止的臉色瞬間舒緩下來,他輕笑一聲,「鬱書晚有沒有大學跟我在一起,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吧。」
他把目光放在甘棠身上,他大抵也猜到些許,甘祈不知道他們之前在一起過,所以相信醫院裡的謠傳。
只是,他想不明白。
在這之前他除非沒給甘棠提過,要不然為什麼她會不解釋。
那次冷戰後第一次跟他這樣對視,不知道為什麼甘棠心裡還是閃過一絲心虛。
她動了動唇隻字不語,甘祈很快看過來。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寂靜到如同繡花針落地都能聽見一般,還沒等她開口解釋,裴青止就已經轉身向門口走去,他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兜裡,聲音還是如同以往的那般鎮靜清冷,「好好休息。」
甘祈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瞬息萬變,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姐,你不要告訴我,你才是他大學那個前女友。」
他緊緊的盯著甘棠的眼神來尋求一絲正解。
不過剛剛裴青止的眼神他不可能看錯,在聽見他說完話後整個臉色都變得輕鬆起來。
直到最後看向甘棠的一舉一動。
他對於他姐的事情其實並不清楚,那個時候甘楠還在家,對於她的長女她管的十分嚴厲。
甘棠偏不是那種她能管得住的人,她越管,她越是瘋不受任何管束。
他記憶最深的一次是那晚,她被甘楠在大雨夜中叫回來,他當時年齡不大在樓上看的真真切切,她們那天晚上不知道在爭吵什麼。
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甘楠打她,對於她的長女她管得嚴但終究是母親,從來不會動手。
也是那一天,巴掌扇臉的聲音把站在樓上的他都嚇得一跳,他有意的躲了躲。
甘棠被打的側過頭,腳底沒站穩狠狠的撞向樓梯旁的木樁上,他記得,她是另一半張臉上撞在柱子上。
當時,她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可能是甘楠也意識到那巴掌打得太重,她臉色一變很快彎腰在甘棠面前想看看她的臉。
她剛把伸手過去,甘棠就已經躲開,輕輕側過臉。
甘楠的眼淚開始止不住的流,她想摸她的頭輕輕安撫,可也怕她會拒絕,一直都懸浮在上面做了一個假動作。
「棠棠,棠棠,媽媽只有你和阿祈了,真的只有你和阿祈了,你難道要因為一個男人拋棄媽媽嗎。」她語氣裡都是濃重的哭腔,眼淚更是嘩啦啦的往下流。
說完這句話,屋子裡只有窸窸窣窣的抽泣聲,甘棠很久才直起身子站直,輕飄飄的回了句「知道了。」
他不知道甘楠為什麼會覺得甘棠談戀愛以後就是拋棄她,直到現在他好像都想不明白。
甘棠一向花心,談過的幾任男友他都知道,他以為這次也會像是這樣。
不過從一開始他就錯了,能被抬到甘楠面前說事,那就代表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