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喻沐楊,蕭席無聲笑了。
「也沒有很嚴重,就是行動不便;而且不能訓練了,心情也不好。」
alpha的心情似乎真的很不好,喻沐楊想起昨晚蕭席在床上的那股狠勁兒。
「行吧,」他將輪椅拉回房裡,關上家門,「你至少穿件外套再出門吧,當心著涼。」
這天喻沐楊只有上午有兩節課,一位同為oga的學生路過講臺的時候,忽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位學生跟喻沐楊關係不錯,旁敲側擊地得知他一直是單身,十分好奇喻教授的小男朋友長什麼樣子。
資訊素的侵略意味這麼強,跟小狗撒尿似的,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喻教授被他標記了。
蕭席上了一上午課,中午被好友推來食堂,探頭望了幾眼,當即看到了蜷在角落位置裡默默吃飯的喻沐楊。
喻沐楊的對面似乎坐了個alpha,頭髮稀疏;兩人的穿著風格很像,都是一本正經的襯衣西褲搭配羊毛衫,看著就很無聊呆板。
兩個人的交流很少,蕭席讓朋友將自己推到他們附近,和他們的餐桌相隔一個過道,坐在喻沐楊的斜對面。
隨著蕭席的到來,原本無人問津的角落位置也變得熱鬧起來。
喻沐楊從回頭看到蕭席的那一秒就開始走神,直到他在自己的附近坐下,整個身體便開始升溫。
他來幹什麼,就這麼喜歡看我難堪嗎?
況且,這不是有可以照顧他的朋友嗎,為什麼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好像離了他就活不了了一樣?
思緒亂糟糟的,喻沐楊喝了一口湯,又很不幸地被嗆到,咳得眼淚狂飆。
在他的餘光裡,恍惚看到不遠處的alpha抓著紙巾,朝著他的方向移動。
可還沒來得及思考蕭席的用意,一張紙巾就被塞進他的手心裡,坐在他對面的同事緊張地問:「沒事吧喻教授,怎麼這麼不小心?」
喻沐楊擺擺頭,示意自己沒事,重重咳了幾下之後,總算有所緩和。
「你都流眼淚了……」同事抓著紙巾幫他擦擦眼角,「以後吃飯,一定要集中注意力。」
喻沐楊擦著嘴巴,驚魂未定,那個坐著輪椅的alpha卻忽然使喚著朋友一起離開了。
蕭席好像沒吃多少午飯,喻沐楊慢騰騰地想,他好挑食。
下午同辦公室的教授有課,喻沐楊得以不受打擾地看文獻。
才翻了沒幾頁,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他有些悶煩,撇撇嘴,「請進。」
進來的人是蕭席,自己遙控著輪椅,還不忘幫他關上門。
喻沐楊默默感嘆,蕭席真不愧是賽車手,操控起輪椅來都能這麼順暢。
「我今天晚上要去和朋友聚會,你和我一起。」alpha霸道地提出要求。
喻沐楊揉揉脖子,他雖然脾氣很好,但也不是不會拒絕。
只是,這個物件換成了蕭席,一切就很難了。
「我又不認識他們,我去幹嘛呀……」喻沐楊的聲音懦懦的,和他站在教室裡講課時截然不同。
蕭席無謂地揚揚下巴,「你來了不就認識了?我想要,你負責把我送過去,再把我接回家。」
喻沐楊有些無語,但一想到蕭席變成這樣自己也有責任,只好勉為其難地退一步,「那我送你進去,然後我回車上等你吧。我真的不習慣和不認識的人相處。」
蕭席看著他,突然遙控著輪椅湊近,和坐在轉椅上的喻沐楊平視。他笑笑,「也行。」
喻沐楊也笑了,從他黑溜溜的眼睛裡能看到很純粹的喜悅,水一樣流動著。
這麼看了他一陣,蕭席突然捏起他的下巴,在oga反應過來逃開之前,含住他的唇瓣。
這個吻持續了一會兒,直到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變重了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喻沐楊被親得暈乎乎的,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蕭席是永恆的錨點。
alpha饜足地勾起唇角,用拇指摩挲著喻沐楊的嘴唇,又移動到他的眼角,用力蹭了蹭。
「你怎麼這麼愛哭啊,接個吻都哭?」
喻沐楊閉著眼睛隨他蹭,他在想,自己是心甘情願地沉淪的,誰都怨不得。
可能他本性如此,過往接受的教育讓他能僥倖窺探到高尚,但他骨子裡還是那麼卑賤,只會愛根本不會愛他的人,追逐著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臨走,蕭席的視線忽然對上掛在牆上的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