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暗沉的燈光,照在牢中人的臉上,只見他,剛毅的五官上,峰眉輕挑,眼角斜翹,竟是滿臉的歡欣,似乎這坐牢也是極其享受的一件事。
慕容沖和雲笑等人走到外面通道的時候,正好聽到鐵鎖落地的聲音,門吱呀一聲被拉開,月色輕霜,灑了進來。
一隊人押著夜思源走了進來,這一次他聳拉著半邊的腦袋,五指滴血,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被兩個小兵架著,越過外面牢房的時候。
只聽到夜家的女眷們驚恐的叫了起來,哭喊聲,怒罵聲一片,吵雜聲一片,押解的小兵們不時的冷喲喝。
現場一片混亂,藍清倫落後一些,慕容沖和雲笑等人悄然的落下。
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
一行人出了牢房,暗下仔細的打量了牢外的分佈,月色清明,刑部大牢的構造,人員的分佈,一眼望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雖然人員眾多,但是並不是無隙可鑽,只要他們想救,這天下就沒有做不了的事。
慕容沖和雲笑跟著藍清倫的馬車後面出了刑部的大牢,回了藍府。
書房裡。
藍清倫緊張的追問:“裡面的重刑房是王爺嗎?”
他們還沒有接到皇上任何的旨意,要審雲墨,或者是要審什麼人,所以現在裡面的人究竟是誰?
他也不清楚,不過剛才無意間和刑部侍郎打探了,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再多的人家也不說了,所以他才會問。
雲笑沉重的點頭,雖然知道短時間,爹爹不會有事,可是關在牢中,還是讓人擔心,若是上官曜那傢伙得了什麼訊息,暗中處死爹爹都有可能,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儘快定好計劃,劫牢。
“沒想到竟真有其事,那麼接下來怎麼做?”
藍清倫壓低聲音,望向主子,燭光之下,三個人圍著書桌而坐。
“我們會劫牢,你把人員的分派圖列一份給我們。”
慕容衝緩緩的開口,他已經戴了面具,恢復了之前的冷酷冰寒的模樣。
這樣子的他,藍清倫倒是習慣得多,先前真是讓他渾身不自在,從他被主子救了以後,一直以來面對的就是他狂霸強大的一面。
至於那渺小得放在人堆裡讓人認不出來的平凡樣子,倒讓他不適應。
“好。”
藍清倫應聲,便伸手拿了書桌上的毛筆開始繪圖,並標明人員,他對刑部的大牢是十分清楚的,最近為了夜家的案子,沒少往那裡跑。
慕容衝也低頭開始用筆在紙上佈置,雲笑掃了一眼,自動自發的走到一邊去給他們泡茶。
書房內很安靜。
熱氤的茶水奉上來,兩個人的圖紙已繪好了。
雲笑接了過來看,慕容和藍清倫喝茶,直到雲笑點頭贊同:“好,我們回去吧,把這件事和眾人說一聲,要不然大傢伙一定急了。”
“好。”
慕容衝應聲放下青花瓷杯,高大的身子立在房間裡,燭光下的陰影幾乎籠了整個書房。
雲笑收起了兩張圖紙,轉身跟著慕容衝往外而去,藍清倫站在燭光裡,叫了起來:“不需要我幫忙嗎?”
慕容衝連頭都沒回,只扔下一句話:“你安心做好你的事就成。”
書房的門咣噹一聲合上了,藍清倫眨巴著細長的有型的眼睛,微微露出笑意,看來他們的行動要加快了。
慕容沖和雲笑還有流星追月一路施展輕功,往城門口奔去。
夜色已深,城門關閉,梆子敲打的聲音在夜色下,由遠至極的傳來。
高大的城門足有數十米,兩壁光滑,連一處落腳點都沒有,所以就算輕功再厲害,也很少有人出得去。
但是慕容衝他們早就發現了,離北城門不遠處,有一處破損的地方,似乎是新舊朝開戰之時被火藥什麼炸燬過。
雖然後來補了青磚,可是卻不如以前的光滑,正好做試腳點,他們很多次都是從這裡進出的。
(
月光下,幾道輕盈如水的影子,踏著輕紗之芒,足尖輕拭,眨眼出了高牆,直奔城外而去……
郊外莊園。
青鬱沉寂,淹沒在漫天的山林之中,一眼望去,鋪天蓋地的綠色,好似一張鬱蔥的地毯,覆蓋著大地。
莊園裡,雲禎和上官霖沒睡,還有掠花公子伊玉軒和西門鑰等人都在大廳等訊息。
雲笑和慕容衝一出現,雲禎和上官霖兩人立刻心急如焚起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