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都不會動了。
“沈離~”
破曉清淺的聲音響起。
“你來了啊。”
他半撐著湛藍眸子,仔細看著他的沈離。
自沈亭御出去,他便揪著心,剛才打鬥聲小了許多,而後異常凌厲起來,他便猜測是不是沈離來了。
他分分秒秒都惦記的沈離,比走時多了一件白色的大披風,看起來沒有受傷,臉色有點蒼白。
倒是比他強。
“破曉...”
沈離反應過來了。
她的破曉,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都被釘在了牆上。雙臂展開被吊起,腕間捆著縛靈鏈,腰間也緊緊拴著縛靈鏈,渾身赤裸,竟是尾巴的模樣。雙臂層層疊疊混著不知多少道還未癒合的傷口,有些還滴著血。上半身混雜著鞭傷,刀傷,烙傷,以及一大堆沈離見都沒見過的形狀。沈離最喜歡躺的他的腹肌,竟沒有一塊好肉。沈離摸都不捨得摸的,每次遊動都能揮出冰藍水花的鰭,被粗暴的塞進了不知道沾染過多少血漬的木桶裡,上面還層層疊疊封著靈氣。那波光粼粼的透亮大尾巴早已沒了光澤,浸滿了血液,佈滿道道傷口,有些傷口因為長時間缺水而猙獰地翻著...
“破曉...”
沈離聲線不穩,嘴唇極力壓制顫抖。
“破曉...”
沈離舉著靈劍的手顫抖的幾乎拿不住,她都無從下手,幾瞬之間便染了濃濃的哭腔,“你告訴我你這個能不能解啊。能不能變腿啊,我...”
破曉側著頭,看著猛地撲過來跪在地上看著他尾巴無從下手的沈離,眼角一彎,“都可以。”
沈離哆嗦著手解開了水桶上封著尾巴的靈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地掉。
破曉下意識想給她擦眼淚。
動了動手,這才發現動不了。
誒。
沈離解完木桶上的靈氣,並沒有馬上動木桶。
顫顫巍巍地起身去解縛靈鏈。
沈離翻手,掌中靈力微弱閃著,幾下便散了。
“破曉...我”沈離捂住了臉,身子無力地跌坐在地,手腕哆哆嗦嗦地再次翻起。
破曉一直垂著眼簾看著沈離,淡淡鼓勵她,“慢慢來。”
沈離咬緊牙關,閉上了眼,掌中靈力凝起,瞬間就將破曉身上的三處禁錮通通粉碎。
破曉霎時離開牆壁,毫無力氣的身子軟綿綿地向地上墜去。
沈離穩穩地接住了渾身是傷的破曉。
她的手又開始抖,破曉的身子一動便有許多傷口又在滲血。
破曉撐不住了,眼皮越來越沉,“沈亭御在外面嗎?”
沈離胡亂的點著頭,手上靈力拼命地往破曉身上輸。
可能是因為沈離來了吧,破曉怎麼也堅持不住了。
閉上了眼睛。
沈離將破曉全身上下都認真地拿靈氣遮好,輕柔地用靈力將他抬起,出門用另一隻手也同樣用靈力抬著沈亭御。
一個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弟弟,一個是她傷痕累累的愛人。
兩個人都昏過去了。
沈離帶他們走。
推開地牢的大門,沈離目光掃到了門口仍被她困著的四個人,輕輕將二人放下。
手腕翻起,瞬間將四人摔進了地牢。
雙手交疊,在地牢門口下了堅實的結界。
不是愛解嗎,從裡面破吧這回。
再次接上他們。
她帶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