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婉實在是受不了了。
開了口。
“你...真不覺得我...髒了嗎。”
溫謹珩幽幽嘆氣,“桑婉啊,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你這麼想啊。”
桑婉有些不自然,“以前見過一個,還是我帶回來的。一個姑娘,明明沒怎麼樣,就被她的夫婿休棄了。”
反正她是妖,她不懂。
那個姑娘都沒怎麼樣,她這不比那個姑娘嚴重多了嗎。
溫謹珩心太疼了,抬手把她攬了過來。
“桑婉。”溫謹珩的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叫人聽不清,“你對我也太不公平了,街邊看來的事情就拿來套在我身上。”
桑婉垂著眼眸,語氣平靜又瑟然,“我又不懂你們的那些彎彎繞繞,我只知道我這可比那個姑娘髒多了。”
當時那個被她順手救下的姑娘就是那麼狼狽地被她的夫家丟了出來。
院裡的,院外的,字字句句都在罵她髒。
桑婉印象太深了。
溫謹珩嘆了口氣,“別再說了好嗎。第一,他覺得他夫人髒,他怎麼不想想為什麼他的夫人會被擄走啊,他幹嘛去了。第二,桑婉啊,給一個女子這般難堪的人,何況那還是他的夫人,你覺得此人品行如何?”
“在你看來,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桑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也不敢看他,唇瓣微動,小聲嘟囔,“我又不敢賭,品行不品行的,萬一這就是你們的習俗呢。”
她越說聲音越小,“你要是...要是真這麼覺得,那我...那我就先跑了算了...”
溫謹珩聲音裡透著危險,“不光不讓我來,我還是任何人,你還想偷偷跑了是吧。”
桑婉心道不好,完了,說錯話了。
“嗯...”
“還嗯”,溫謹珩氣笑了,“桑婉!”
桑婉這說什麼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溫謹珩探起身來,勾起了她的下巴,“你真是個心狠的小妖精啊。”
桑婉想頂嘴,溫謹珩沒給機會。
“嗚...溫...又來...”
溫謹珩受夠了她這一堆一堆的歪理了,今天往他心上扎的刀子他數都數不過來。
無視她的微微推拒,瞬間撬開了這個剛剛說了一堆令他通體發寒的唇齒,狠狠地攻城掠地。
“溫...”
不聽。
溫謹珩抬手按住她的手腕。
“你...”
還是不聽。
桑婉覺得今日溫謹珩的吻,力道太大了,帶著幾欲把她按壓到骨血裡的狠勁。
而且也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這男的勁兒怎麼這麼大!
欺負她沒法力!
反了天了。
溫謹珩微微錯了錯,桑婉眼眸水盈盈的,身子都軟了下來。
剛以為她要說什麼好話,結果她眼睛一瞪,喘的要命,還頂嘴,“你等我傷好的,我收拾死你!”
溫謹珩被氣笑了,“不是要偷偷跑了嗎!還收拾我?你挺多變啊。”
“嘿,你!”桑婉氣呼呼地不服,“瞧給你能耐的,你不是不嫌棄嗎!那你怎麼不繼續了!”
溫謹珩冷笑,“桑婉,你不疼我還疼呢,我又不是畜生。”
桑婉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心裡那一絲絲小小的彆扭,像纏得一團亂麻的絲繩被他解開了一般。
溫謹珩今日像是誓要把強勢貫穿到底了,把她的腦袋扭過來,又吻了過去。
“我...”
桑婉想罵人了。
溫謹珩今日不怎麼溫柔,一上來就近乎發洩的感覺,將她的嘴唇堵得很死,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裡去一樣。
“你...”
溫謹珩煩透了,什麼溫柔不溫柔,文雅不文雅的,這個桑婉,今日就沒說一句他愛聽的話,幾天沒見了,知道他有多擔心她嗎!
知道她受傷,還在水池裡,像被丟進了臘月寒冬的河水之中,瞬間遍體生寒。
結果呢,不讓他進,說他是任何人。
如同一盆冷水澆頭而下。
一口一句自己髒,她是無知者無畏了,他聽著都噁心。
不僅貶低自己還貶低他。
說著說著還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偷偷跑掉,好啊,氣瘋了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