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之望了望四周。
噢,是夢。
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唇角。
懶懶地躺著,不想動。
賭氣地轉過了身,抱著被子。
郭逸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總之不想起。
也不用起。
郭逸之越想越委屈,自己悶頭消化著那劈頭蓋臉的情緒。
屋外傳來一陣響動。
沈離悄悄探出頭來。
“哥哥?”
郭逸之悶聲應。
沈離呼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進來了,“哥哥醒了啊,還睡嗎?”
郭逸之揚唇淺笑,“不睡啦。”
沈離把郭逸之盯得有些發毛。
“我...我昨天干什麼了嗎?”
他喝酒可不記得事的。
沈離嘖了一聲,“哥哥啊,你的酒量真棒啊。”
“呀!”郭逸之有些羞,耳尖都粉了,“我...那個什麼吧,我...啊就是這樣。”
沈離笑開,“我第一次見能和破曉比的,你倆加起來喝了一杯多幾口。”
郭逸之羞得不行了,瞪她一眼。
沈離不逗他了,“哥哥還記得嗎?”
郭逸之實誠地搖搖頭。
沈離怎麼說呢,誰想到他真不記得啊,“你昨天和破曉玩的可開心了。你玩他,他玩你。”
郭逸之這羞得不敢承認的樣子像極了第一次喝完酒的破曉,沈離該說不說,好想笑。
但是給他們大哥留點面子哈。
“我還幹什麼了...”
沈離偷笑,這埋到被子裡的樣子鬧哪出啊。
好可愛。
怪不得嫂嫂一想哥哥喝酒就要笑。
“沒幹什麼啊”,沈離故作神秘,拖長著尾音,郭逸之伸直耳朵聽,見她不說了,抬起了頭。
“哈哈哈哥哥你好可愛啊。”
“呀!”
“好了不鬧你了”,沈離站起身,去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楊皎皎留下的香囊揣在袖中,“哥哥真的不記得?”
郭逸之微蹙眉,“真的不記得啊,怎麼了嗎?”
沈離頭都大了,嘆了口氣,拿出來了。
郭逸之眼眸瞬間瞪大,“你,它...昨天??”
沈離把花香馥郁的香囊塞進他的手裡,“你哭的太慘了,我們不捨得。”
郭逸之手抖的幾乎拿不住,“它...”
他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見過它了。
楊皎皎送給他的,海棠香囊。
在地牢裡,安王奪走了,他就再未見過。
它...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郭逸之被心裡的痛楚壓的幾乎喘不過氣,閉上了眼。
他都不敢去想,這東西怎麼回到皎皎手上的。
皎皎,那時又是什麼心情啊。
“哥哥,不哭,嫂嫂說物歸原主,願君安好。”
楊皎皎昨天真的是這麼說的。
沈離輕輕撫著掩面低泣的郭逸之,“哥哥,聽我說說?”
郭逸之嗯了聲。
“你大概猜到了吧,安王就是拿這個去威脅的嫂嫂。”
沈離嗓音柔和,不疾不徐地道出昨日楊皎皎的囑託。
楊皎皎說,郭逸之看到這個香囊就會想它怎麼回到她手上的。
然後會想她那時是怎麼樣。
“嫂嫂說,初見此物,想毀天滅地,冷靜下來後,她想的是,她幹了什麼啊,哥哥你真的還活著,她沒有繼續查下去,讓你受了好多苦。”
郭逸之啞聲連連道,“和她有什麼關係啊...不怪她啊...”
沈離微微一笑,這嫂嫂還真是瞭解哥哥。
楊皎皎還說,就算她有從皇宮脫身的一天,也絕不是現在,不要告訴他她來過了。
沈離清了清嗓子,“哥哥,嫂嫂說,她希望你快樂,先前的錯過的歡愉,全補回來。”
郭逸之默然許久,只說了一個字。
“好。”
沈離接著道,“哥哥不哭了,嫂嫂說你是小哭包,真的名不虛傳啊。”
郭逸之嘟囔著,“瞎說,誰小哭包了。”
“哈哈哈”,沈離歪著腦袋逗他,“哥哥笑了啊,真的,哥哥你多笑笑,你真的很好看啊。”
郭逸之又被她說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