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了。
這天昏死過去,有人捏著他的面頰,正要給他灌東西。
破曉緩緩睜開眼眸,來人他不認識,但是顯而易見,他又回到了什麼地牢。
來喂他東西的人很沒有耐心,見他緊咬牙關,一巴掌抽了過來。
破曉被扇得氣血翻湧,偏頭吐出了一口血。
他藉機看了看,心底嘲笑了下。
水牢。
他又沒力氣,又被吊著手,自是幹不過那個獄卒,被灌了一碗東西。
但是這好像是參湯。
他的生命裡再無沈離了嗎。
沈離
破曉心裡默唸。
“做噩夢了啊。”
迷迷糊糊的他以為自己幻聽了,是沈離的聲音啊。
接下來的日子,破曉該說不說,都要氣笑了。
和他沒上岸之前聽到的一樣,人類一旦發現了鮫人,便是趨之若鶩,爭的頭破血流。
,!
“還撬不開他的嘴嗎?”
破曉眯起眼睛望著這地牢主人。
這是誰?大抵也是個權臣?
他不願說話。
一句都不願。
即使實在受不住一些刑罰的時候,破曉都死咬牙關,沒有脫口而出沈離的名字。
但是他偶爾能聽到沈離的聲音。
“不怕了,我在呢。”
破曉今日被剖了鮫珠,是的,生剖。
他咬牙頂住了之前每一次的任何折磨,買他來的人沒了耐心。
刀尖深扎進下腹,破曉止不住地顫抖,雙拳緊握,仍是沒有說一句話。
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腹部裡翻攪,破曉嘴角的血像開了閥門一般,源源不斷,止也止不住。
好疼啊。
沈離。
破曉手臂無力地耷拉著,心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真的好疼。
“破曉!醒醒!”
迷離之間,昏死之前,破曉好像又聽到了沈離的呼喚。
他不是沒遇到沈離嗎
耳邊持續是沈離一聲聲的呼喚,破曉動了動手指,“沈離”
懷裡的小貓,一直都在發抖,似是靈魂深處的痛楚和害怕。
沈離心疼得要呼吸不過來了,把這雪白毛球抱在懷裡哄,“我在呢我在呢,別怕了昂。”
“破曉乖,醒醒好不好?你睜眼看看我,我在呢。”
“破曉!醒醒!”
在她一聲一聲的呼喚下,小貓咪呼嚕兩聲,眨了眨眼睛,望著眼前的她,反應了幾瞬,悽慘地喵了一聲,撲了過來。
“做噩夢了是不是?不怕了,我在呢,有我呢。”
沈離伸手撈住顫抖的小貓,柔聲哄著,一下一下拂著他的後頸。
破曉太委屈了,見到沈離的那一瞬間他就哭了。
沈離~
好疼啊。
他真的好疼啊。
真的好疼。
沈離坐起身來,靠著床邊,曲著腿,把破曉撈起來,“做噩夢了是不是?”
小貓腦袋點了點。
“喵嗚~”
沈離心疼不已,把軟乎乎的身子撈起來貼著自己,破曉伸著兩隻前爪緊緊的扒住了她的脖子。
沈離更心疼了。
這是夢到什麼了啊,能怕成這樣?
沈離側頭吻了吻小貓咪的頸,“我在呢,不怕了。”
“喵。”
破曉心漸漸回落,抱著沈離溫熱的身軀,他感覺他活過來一點了。
沈離緊緊地抱著懷裡的雪白毛球,蹭蹭他,“夢裡我對你做了什麼?我是不是又壞了,壞了你就殺了。”
破曉搖了搖頭。
夢裡根本沒你啊。
沈離仔細分辨破曉的神態,“不是夢裡的我壞?”
小貓咪的腦袋揚起又落下。
沈離眼角潮溼,吸了吸鼻子,稍微想了想,“那夢裡沒我?或者夢裡的咱們無法相見?”
“喵嗚喵嗚~”
破曉哭了。
是的啊。
沈離手指都在抖,她的破曉在夢裡經歷了什麼啊,“不哭了不哭了,是夢,我在呢。夢裡沒我是那個我壞,不去找你,不怕了啊。”
沈離忽然有種直覺。
該不會破曉夢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