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沈離呀,叫你別哭啊,我這還沒死呢。”
沈離沒有動,任由那冰冷卻帶著一絲溫熱的指尖覆了上來,拭掉了她的眼淚。
很奇怪,她一點也不覺得破曉這個行為很無禮。
明明,她和他,也沒熟到這種地步吧。
破曉的指尖剛剛捂了很久了,所以才敢這麼大膽的伸手上去。
沈離眼角的淚花已被他拭掉,他微微一笑,慢騰騰地蜷起了指節,直至握住了拳,不鬆不緊地握了握,收回了手。
“別哭,答應我好嘛。”
破曉這話一出,沈離倏忽間便噘起了嘴,扭著頭瞪了他一眼,“死什麼死!再胡說一個我就把你嘴堵上!讓你再胡說八道!”
破曉笑得更歡了。
這熟悉的感覺噢。
“別傷心嘛沈離,還會再見的。”
沈離也不懂他說的什麼。
這個破曉神通廣大的,說的什麼都是對的,他說還能再見?
那?
破曉心裡無聲地說,夫人,我等你噢。
回去抱抱我吧。
我好想你的。
他回去還是小貓咪呢。
想著想著他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已經臘月二十八了。
破曉其實感覺這幾天他可能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太冷了。
他感覺他的血液已經不流動了。
江辭他倆每天把他撈起來,裹得跟個熊一樣,但是他的身體依舊是暖不起來。
“破曉!你別睡啊,破曉!”
沈離見叫他無果,披風斗篷大氅什麼都沒拿,衝到外面,大步跑向隔壁屋,“江辭!”
江辭一怔,和魏明安同時從書卷裡抬起頭來,沈離哭喊著,“別看了,別看了。”
這倆幾乎殘廢,沈亭御就在旁邊,立刻反應過來,兩道靈氣捲了他倆的腰,拉起沈離,往旁邊的屋子飛去。
進屋以後,江辭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毫無生氣的破曉了。
立刻一聲大吼,“破曉!!”
破曉被他這一嗓子迷迷糊糊地喊醒了。
“嗯...江辭?”
魏明安沒說話,拉起他的兩隻手,他倆一人握一個,“別睡好不好?上次給你講的故事你還沒聽完呢。”
破曉扯了扯唇角,聲音已經不大了,“二哥,別哭。”
魏明安又一次聽到了這個稱呼,“二哥?”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了,緊緊地握著破曉冰冷的手,“你別睡,二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他和破曉最先認識的。
他真的怎麼都忘不掉,在那個血腥黑暗的地牢裡,破曉乾淨低沉的嗓音一次次厲聲將安王從他這裡引走。
一次不明所以,次數多了,他便是知道了,此人是在護他。
那日,破曉就那樣突然地被丟進了他的視線。
破曉那雙湛藍澄澈的眼眸熠著星芒,見到他整個人都是寫滿了開心。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他當時想。
在這種地方,他到底在開心什麼啊。
那眼神,純粹得像塊璞玉。
後來破曉領著他去救江辭。
又給他倆喂血,見到江辭也是一樣的歡喜。
太好了,魏明安都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破曉。
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受那樣的虐待啊。
後來沈離和他們說了,鮫人的一切。
血,鮫珠,等等等等。
給他倆氣得,什麼復仇計劃啊,通通不想幹了,想立刻把安王千刀萬剮。
但這時,破曉的身子這時候一天比一天差了。
他們四個人一刻都不敢離開。
可是。
怎麼會這樣啊。
好人不應該有好報嗎。
破曉笑了笑,手指分別觸了觸他和江辭,“不聽啦,我先走啦。”
“二哥不哭,阿兄也別哭。”
破曉望向後面靠著沈亭御哭的沈離,和眼眶紅腫,不忍再看的沈亭御,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好啦,沈亭御你也別哭啦。”
“沈離呀,不是答應我了嗎,不哭呀,我在另一個地方等你。”
沈離吸著鼻子,紅著眼看向他。
破曉說完這些,又笑著看了他們幾個一眼,“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