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抬腿給他攔住,“阿兄你吃嗎?我不吃了。這都太晚了。”
江辭被投餵得滿滿的,鼓著嘴巴道,“不吃~”
破曉扭頭一看,立刻仰頭,眼巴巴地看著沈離。
沈離憋笑,從這邊投餵他。
好傢伙。
倆幼稚鬼。
“然後”,江辭努力地吃完一嘴東西,清了清嗓子,“虔州它有一種特殊的土,就是讓他燒瓷有名的源頭。可塑性非常強,也耐火,我和破曉去大山上挖的新鮮的高嶺土。”
破曉哼哼幾聲表示同意。
“也去找了別的地方的土,排除了土的因素”,江辭叉了個蘋果遞給魏明安,魏明安一口吃掉,然後道,“你接著說。”
江辭就接著說了,“我覺得不大可能因為土,如果是山上那些土有問題,整個虔州最大的制瓷生意就完全停擺了。”
魏明安點點頭,很同意,“你還沒變回來,第一次的時候我就派人查過那山,給我回的就是無礙。”
江辭往上蹭蹭,把滑落的毯子丟到魏明安身上,然後也給郭逸之蓋好,接著說,“然後就是制溼土和制胚,破曉換了幾個窯,都是差不多的,這步沒有手腳可以動,都是破曉親自盯著的。”
破曉接話,“對,阿兄捏了好多形狀的。”
魏明安狐疑地彈了下他的腦門,“你還有這手藝呢?”
江辭不搭理他,“你別管。”
“差不多就這麼多了”,江辭總結,“如果明天我們的都沒碎,那不是土,也不是制胚的問題,下一步就該查釉了。”
魏明安翹著唇角,摸摸面前的兩個腦袋,沈離也笑盈盈的,“辛苦啦,兩個大功臣。”
“這有什麼的。”
後來他們又聊了魏明安和沈離去做的事。
忽的。
沈亭御變了臉色。
沈離和破曉一股腦地看向沈亭御。
沈亭御剛才的嬉皮笑臉瞬間消失,迅速坐到榻邊,“我看看去。”
溫謹珩拉住他的手腕,“怎麼了?殿下嗎?”
沈亭御點點頭。
溫謹珩也去穿鞋了。
沈亭御剛急頭白臉的開啟門,往外去了幾步,又折返回來,抄起一個手爐塞進溫謹珩手裡,上上下下把他裹嚴實了。
溫謹珩嘴巴微張,略驚訝的指向外面的銀白,“下雪了啊。”
“咦?我說怎麼今天冷呢。”
沈亭御抓起溫謹珩就跑。
破曉撓撓沈離的下巴,“我們也去看看?”
沈離抿了抿唇,“先等等?到時候他們仨玩去了,咱們大驚小怪的。”
他們幾個人就接著聊天了。
跑出去的沈亭御和溫謹珩確實是去接楚嶸川了。
沈亭御靈力全出,兩三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楚嶸川的位置。
“這是?他在地底下?”
溫謹珩瞬間懂了,“他肯定是走密道去了,走,我帶你去密道出口。”
因為溫謹珩還不會飛。
所以溫謹珩牽著沈亭御往出口跑。
飛快地跑。
“到了。前面就是。”
“殿...”
大雪紛揚的深夜,一輛馬車突兀地停在那裡。
沈亭御眼疾手快地反手拽住溫謹珩,立刻拉著他躲進了不遠處,隱在黑暗裡的巷口拐角。
溫謹珩立刻噤聲。
他能夠感受到沈亭御瞬間緊繃的身子,寒意從脊柱一路蔓延至全身。
沈亭御眼眸微眯,湊近他的耳畔,聲音極低道,“這不是殿下的馬車,你看看,你認識嗎。”
溫謹珩探頭看過去。
這是京城裡很時興的馬車樣式。
所以,很大眾。
搖了搖頭。
沈亭御垂下眼眸,幾瞬後,“皇宮裡面的入口在哪?”
溫謹珩牽起他的手,“你飛,我給你找。”
其實這個密道,是他倆小時候有一次捱揍的時候發現的。
他們後來觀察了很久,沒人知道這條路。
但保不齊比年長的人會知道。
所以那段危機四伏的日子裡。
有幾次,他倆是躲在這裡的。
不敢出去。
也不能出去。
溫謹珩在空中給沈亭御指了路。
現在看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