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夜之前,她不覺得按照她的意願往下走,他和她會產生什麼交集。
飛速地閉了下眼睛,緩緩睜開,點開私信:請加我的微信,(後面是一排數字),方便和作者大大探討下原著。
江渚原本因為今天晚上這一系列的變故有些抗拒,大抵是因為最開始覺得這突如其來的有些奇怪的熱情嚇到自己了。當下才感覺自己想歪了,這人,只是想把廣播劇做好罷了。
選了複製貼上,在微信上新增好友。
備註過去是水水。
江渚沒有等兩秒鐘,那邊就同意了申請。點開他的對話方塊,「我透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聊天了。」
看著對方的正在輸入,感覺有些微妙。原本江渚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靜靜盯著螢幕。大概持續了幾秒鐘,看著原本「正在輸入」幾個字消失了,然而還是沒有其他的資訊傳送過來。
有些失望可又有幾分好奇,在思考他剛剛是輸的什麼呢?
突然心口提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整個人又怔在那裡。
渡卿發過來了一條語音。
手指顫顫巍巍的移動,江渚感覺自己手不太聽指喚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太久曲著血液不流通有些僵硬。
停留在語音上面,閉上眼睛,摁了上去。
聲音冷調,金屬質感,透著清脆,讓江渚想起荒野上半夜時分的彎月,冷清卻又給予了流浪人光的希望。九分冷,一分暖。
睜開眼睛,卻是想不起剛剛那人說了什麼,重新又聽一遍。
「水水,我是渡卿,卿卿的卿。」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啞然。
終是給人打字過去,「您好,渡卿大大。」
其實原本是想說,「我知道,你是渡卿,卿卿的卿。可又為什麼專門指出來是這個字?你這樣著實不好。有些擾人心絃,讓人亂了分寸了。」
可江渚還是有些分得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回憶,哪怕這「卿」字一樣,又如何?這渡卿是渡卿,那人只是那人。
渡卿回了句,「今夜太晚了。水水早點睡,明日再聊。」
江渚也覺得自己情緒不對,她想她需要整理好狀態再來聊天。
「大大也早睡。晚安。」
那端給回了好夢。
是夜,江渚閉上眼睛的瞬間,腦子浮現出剛才看到的景象。水箱裡的兩隻魚,一隻魚從上方,另外一隻魚從下方,在中間匯聚了,搖擺著尾巴,互相圍著對方遊了兩圈。
讓她想起了看過的動漫,《懸崖上的金魚姬》。
江渚是半夜突然間醒過來的。
她先是夢見自己成為了一條魚,在海里遊著遊著,碰見了另外一條魚。兩條魚在一起了,那條魚有些笨,成人了都還不會說話,可她就是喜歡,終日陪伴著他。
再後來,她和他約定好跳出水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們約定好一起喊一二三再起跳。江渚喊了一二三,突破水面的那瞬間,她滿心歡喜想要和那條笨魚分享陽光和無垠的藍天,回顧周圍,那條魚不見了。
江渚想,這魚可真笨啊,都迷路了。等呀等,怎麼還不出現。
越來越悲傷,太陽也太曬了,她一個人又重新回到了海底,那條不會說話的笨魚再也沒有見到。
再後來,江渚這條魚得了不會呼吸的病,每日掙扎著呼吸。
掙扎著掙扎著就醒過來了,一頭冷汗。
天亮了。
海城近日天氣不對勁了起來。
到了傍晚突然狂風襲了過來,路上也沒什麼行人。拉著一個客人到目的地,下車便聽人感嘆起來,「這怕是要變天了。」
江渚給人找了零錢,心裡也是一嘆。莫說這春日裡來流感較多,溫度變化太快,身體自然受不了。
掉頭和周亦前兩天約定好的地方行駛過去。
「衚衕」火鍋店,是她和周亦口裡的老地方。店倒也如其名,位置就在一家衚衕裡。巷子深、窄又長,卻是應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
味道是好極了。尤其自製的粉,從辣湯底的鍋裡直接撈出來,再淋上酸汁,配上佐料。光是看那顏色,透明裡帶著配料的光澤,吃上一口,絕對讓人流連忘返。
夜幕降臨的海城與白天相比又別有一番風味。
路邊擺著的小攤,沿路亮起來的路燈,旁邊來往的車輛,帶著世俗人身上的煙火氣,不覺就讓人感到生活都有了奔頭兒。
果然不出江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