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你聲音。」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渡卿想起當年,在公交上,他站著,用胳膊圈起一片空間給她。
她總是伸出細細柔柔的手,輕輕地拉扯下他的校服外套,糯糯地開口,「阿崢,阿崢,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
那時候的他其實很想衝破牢籠,張口回應她,可張張口,卻啞然無聲。只得揉揉她碎碎軟軟的頭髮,輕輕搖頭。
她就伸手,悄悄地把小手偷偷放進他的手掌裡,然後歪頭衝著他乖巧地笑。趁他扭頭之前,再飛速地看向車玻璃那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每次這樣,他都想親她。
那時候年齡小,又感覺未來都還很長,他會陪她走很遠很遠。可後來才發現,現實總是逼人低頭。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江渚發了這句語音過去,沒有內容的內容,算是裝作沒有回應。
可已經說話了,於問話人而言,已經達到了目的。
渡卿想,她說什麼都好,無論說什麼,他都覺得好聽。甚至不會告訴她,前一陣子偶爾的幾條語音,他每天晚上反反覆覆的聽上不知多少遍。
原本正打算回小姑娘一句,可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到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於崢神色冷寂,卻還是接了起來。
「喂,是於東的家屬嗎?於崢?」
「是我。」
「您父親現在正在搶救,請您速來醫院一趟。」
渡卿掛了電話,事情終於要接近尾聲了。
而後告訴小姑娘還有事情要解決,有事情記得通知他,他先下了。
這邊江渚見大神突然說有事情處理,還以為是剛剛的玩笑惹得他不開心了。可又仔細一聽,大神語氣的肅穆,便知道是真的有很棘手的事情。
讓他快去處理,別著急。
他估計急著下線,沒回。
江渚看了眼時間,將近五點鐘了。
又去看了眼微博私信,很好,仍舊是已閱,仍舊是沒回復。
江渚打算先去,碼字,今天打算雙更。晚上九點鐘,四個小時,她倒要等等看那人是不是仍舊逃避。
這樣想之後,就開啟碼字軟體碼字去了。
大約是七點鐘左右,江渚碼完了一章,同時也收到了周亦到家報平安的簡訊。聽說江渚在碼字,她就說沒什麼事了,讓她繼續。
然後江渚就又趁著靈感,碼了一章,剛剛好八點五十。
登上微博,開啟私信聊天框。
山枝有了回復。
「水水,要不這事你也別提,我也別提,就這樣過去好嘛?就看在當年咱們兩個都是撲街的時候,一起徹夜聊文的時間上,行嗎?」
江渚一看她這樣說,整個人鮮有的怒火一瞬間就被點燃起來了。
字裡行間沒有一點做錯事情的愧疚,反而一直在逃避和緘默。想著拿當年的感情說事就行了?
直到此時,江渚才真正覺得自己當年精心編織的「美夢」早就破了,已經被山枝這種嘴臉給玷汙了。
噼裡啪啦的打了鍵盤,這大概是自己最後和這人說話了。
「你現在怎麼好意思和我提當年?如果你心裡真覺得我們之間存在的是友情的話,你為什麼一言不合就拿著我的大綱消失了?為什麼去了別站,還特意挑在我發文的前幾天發表?
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手上真的沒有這些證據,那我現在就是「抄襲狗」了。早就被噴得體無完膚,尤其是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一大段發了過去,才算是紓解了自己心中的鬱結之氣。
這些話從早上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想說了,不過是等著她的態度。
可她一直在躲避,最後躲不了了,才出來,讓自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如果這件事情就按照她說的不了了之的話,支援自己的粉絲會怎麼想?那「抄襲」這件「外套」在外人眼裡,她是想脫也脫不掉了。
她,如果真的考慮和自己的友情的話,這些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江渚想了想,「你去把前因後果對大家說清楚吧,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我們以後,江湖也別見了。你考慮清楚,我再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全部話說清楚,狠狠地吐了口氣。
從凳子上起身,找水,拿藥,吞下去。而後,又返回電腦前。
先登上網站的作者後臺,今天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