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尚未到來,透過它的視窗,我望見了十二月,十二月大雪瀰漫。」
這難道不是在講她和江念遠嗎?
「五月我們對面坐著,猶如夢中。」
「八月裡我是瓶中的水,你是青天的雲。」
我以為五月的遇見是我在夢裡自己勾畫的你的輪廓,可八月的相遇告知我,那並非虛妄,而是真實的存在。
我等著你,像等了前半生,從一月到十二月,半輩子的輪迴。
終於等到,你從隔壁,來到了我的身邊。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三下,然後餘下的是寂靜。
逢宿開了門,不自覺微笑地看著來人。
果然,是江念遠。
「睡醒了?」
逢宿想到中午自己的反應,有些不自然,嗯了一聲。
耳邊傳來男人一聲輕笑,「怎麼,現在才不好意思了?」
逢宿抬手抓了下自己的頭髮,看這人的眼睛,嘴硬,「我像是不好意思的人嘛?」
眼前的男人認真地盯著逢宿看了幾秒鐘,看著她緊張時候做出來的一系列小動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姑娘彆扭得可愛。
逢宿聽見江念遠的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貓,怒了,伸手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手摸到的觸感硬硬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知道這人憋著氣,掐他他也不疼。
江念遠笑聲更大了,一下子把小姑娘舉起來,往裡面走。
逢宿被這突如其來的舉高高給嚇住了,一把抱緊江念遠,害怕自己掉下去,畢竟自從她上高中就沒有享受過這待遇了。
江念遠聽見小姑娘的驚呼聲,惡作劇似的,還晃了兩下,感覺到小姑娘的抓著他更緊了,一整天在下面低沉氣氛下的壓抑心情就一散而光了。
把小姑娘安置到床上,自己就轉身往外走。
「有人要管我們兩個的晚飯,你收拾收拾,我等下再過來找你。」
逢宿正好奇這人怎麼什麼都不說,進來就莫名其妙整這一齣戲是要幹嘛的時候,就聽到這人撂下來的話。
「穿什麼呀?」
就盤坐在床上,詢問著這人的後背。
江念遠扭頭過來,似笑非笑地拋下一句,「怎麼好看怎麼來唄。」
「那到底穿什麼呀,畢竟我穿什麼都好看。」
江念遠的腳步一頓,「要是不出去的話,羅裘薄紗半遮胸倒是最好看。」
似是想到了這幅畫面,嘴裡還嘖了一聲。
逢宿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江念遠沒回頭都能想像出小姑娘是個什麼表情,也不逗她,大步往外走,順手給她關上了門。
這貓嘛,自己家的,什麼時候陪她玩,不成呀。
您說,是這個理兒不?
「嘖。」
逢宿聽見關門聲後,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收拾自己。
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八年後的今天,她肯定要去萬能的朋友圈問一下:
「萬能的盆友圈,等會要和男神一起出去約會,穿什麼呀,挺急的,線上等。」
可是這畢竟不是2016年的八月,這是2008年的八月。
看了看自己揹包裡帶來的衣服基本都是休閒服,方便拍攝的。
咬了咬唇,找出了那天江念遠給自己買的那件黑色的裙子。
換上,照照鏡子,覺得還行,沒有辱沒自己報社美女扛把子的形象,痴笑。
開門,江念遠就倚著他自己的門杵著,他也脫了白大褂換上了便裝。
上身普通的短袖,下身牛仔褲,腳上一雙球鞋,硬生生年輕了好幾歲,不像三十歲的人,倒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江念遠看見逢宿出來了,穿著那天的那條黑裙子,腳上穿了雙白色帆布鞋。他們兩個穿著倒是不約而同。
江念遠手指夾著煙,朝著逢宿吐出一個煙圈,緩緩散開。
「好看嘛?」
江念遠笑而不語,他的女孩兒,美極了。
清清爽爽,也好看。
「我看上的衣服,怎麼會不好看?」
嘴上卻是半分也不實誠,老男人就是比較擰巴。
逢宿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我倒是覺得你今天好看酷了。」
江念遠嗯了一聲,性|感的鼻音。
「遠醫生今天這身得年輕五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