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頁

江念遠聽了她的話,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了幾秒,才說,「逢宿,逢宿,」像是也在品味她的名字,話到中間夾了絲笑意,教人無端生出幾分遐想,復又轉頭看向前方的路,「逢宿,也是個好名字。」

相逢的逢,宿命的宿。

他嘴裡念出她的名字的時候,逢宿感覺耳朵有些發燙。

她本來不覺得自己名字好聽,可被他這麼一喊,又覺得好聽極了。

經過這番,逢宿也稍微放開了,感覺他身上的疏離之氣散了兩三分,讓人想要不自覺去親近。

莫非因為大家身上流的都是炎黃子孫的血液?

「你在這邊做什麼?是俄羅斯華裔?」

「不。」江念遠搖了搖頭,「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你呢,來這邊做什麼?」

漫不經心的回答,又好像漫不經心的反問。

「喏,我是記者。」逢宿拿出包裡的攝像機,朝他揚了揚。

「戰地記者?」

「也不算是,自由撰稿人吧。反正也是每天東跑西跑的。」

「這要打仗了。」

「我知道。」

聽見逢宿的話,江念遠眉頭皺了起來。

「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睛,別胡鬧,想活命,最好打哪來回哪去。」

「我知道。」還是三個字,倔的要死。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

話說到這裡,也就這樣了,車內又歸於平靜。

逢宿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看著歸於沉寂的夜,覺得前路漫漫,絕望要把人碾壓,看不到明日的曙光,和往常的日子沒有什麼分別。

在那些無數個被她頻繁的自我界定為成長的年頭,好像都是這樣過來的。孤獨始終盤踞在她的心頭,冷寂把人帶入夢境,意識卻又足夠清醒,凌晨被驚起,先得問問自己身處何地,繼而又是一場光與夜的格鬥。

逢宿好像靠著椅背又睡著了,夢裡好像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確定她不會醒過來,把窗戶升了上來,卻又留了縫隙,保證車內狹小的還能夠讓適量的山風進來觀光。

點了根煙,火紅的菸頭明明滅滅,熟睡的人好像聞不慣這氣味,叮嚀一聲似要掙紮起身。

然後,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掐滅了這點星火。

作者有話要說: 統一重新調了下排版,之前那個看著好累。

☆、不準再惹我

車在茨欣瓦利的一家醫院前停了下來。

逢宿醒過來的時候,看見江念遠在盯著她看,卻又像是透過她在發呆。

「醒了?」

「這是哪兒?」

「茨欣瓦利的醫院。」

「司機大叔他們呢?」

「回家去了。」江念遠手向外指了指,「他們家就在這附近。」

「噢。謝謝你,那我也該走了。」

逢宿朝著江念遠點了點頭,就拿起包要推門下去。

開不了,門紋絲未動。

這人不知道何時把門上了鎖。

「你也不知道要住哪,我就在這家醫院工作,你要不住這兒?」

逢宿想了想,反正在這,哪兒都不安全,說不定醫院還好一些,便也不再推辭。

而且,她總覺得這人沒什麼歹意。

點了點頭。

咔吧一聲,車門開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下來。」

江念遠已經大踏步走進醫院的大門。

醫院也就前後兩棟建築,每棟三層樓,不大,前面是門診部,後面是住院部。

江念遠帶著逢宿往住院部走去,也沒跟下面值班的打招呼,逕自上了三樓。

三樓沒有人,入眼的全是成片成片的白,江念遠推開了走廊盡頭屋子的門,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沒有病人住,你就先住在這裡。」開了燈,「休息吧。」

逢宿道了謝,聽見對面的開門聲響了起來,原來,他住在對面啊。

這間病房是個單間,只有一張單人床,空間也不是很大,但好在很整潔。

收拾了收拾,就躺到床上,從包裡掏出手機衝上了電。給之前的未接電話回了簡訊,「安全到達,勿念。」

一夜好眠。

早上六點鐘,逢宿就起了。因著醫院病房裡沒有獨立的洗漱間,她收拾了洗漱用品就去了公共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