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說,「東西,我會給你拿回來。」
強自把她抱到和自己同一高度,盯著她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一定。」
神情堅定。
他知道那東西對她多重要。
最後江念遠給逢宿收拾了屋子,然後把她的行李之類的一股腦兒都搬到了自己屋。
出了這遭事,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夠放心她自己待著了。
小姑娘最初並沒有答應,但是拗不過江念遠一直的嘮叨,並且她自己也因為這檔子事兒心悸不少。
她也需要一個安全的空間去支撐她去調整思緒。
趁著江念遠忙的時候,她給談川發了條簡訊。
「當年的那個醫生查出來了嗎」
她一直在想王海,總感覺這人和她爸的事情有種說不出來的關聯。如果東西真的是他拿走的,那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確定,最近幾年不停歇地每年都要在她家翻箱倒櫃找東西的人就是他。
或者說和他脫不了幹係。
再不然,他肯定也知道這背後之人所要尋找的是什麼。
可她父親就只是文物局一個普普通通的與世無爭的小職員,他身上能有什麼東西值得這些人如此大動干戈?
她想不明白。
而現在,尋找真相的唯一線索就只能夠是王海。
不多時,談川就給了回復,不過不是給回的簡訊,而是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餵?聽得見嗎?」
逢宿:「嗯。你說。」
「現在事情有點麻煩。」電話那端的談川聽起來情緒不太好。
逢宿沒吭聲,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朋友說,關於你父親的病歷檔案,以他現在在醫院的資格不足以調看。」
談川停頓了一下,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現在是他們科室的主任。」
事情的嚴重性和複雜性逢宿早就有過推斷,但是她沒有想到背後的人手竟然能夠伸得這樣長,堂堂一個科室的主任都沒有資格去調看。
逢宿定定心神,從昨天到今天,她感覺背後一直有人在向她傳遞想讓她知道的資訊。但同時,還有一些人在阻礙這些事情的發生。
腦容量有些不夠用,線索中間的環節沒有露出來,就始終連線不到。
「談川,那你能不能再讓你朋友幫我問問,醫院裡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王海的?」
說完,又補充了句,「他之前可能是醫院的技師。」
談川在那邊點頭,他肯定能幫就幫。
「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開口。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別自己扛著。」
逢宿心裡自有她的打算,她不想把談川過多地牽扯到一樁她自己都看不清楚的事件中來。
臨掛電話前,談川問她什麼時間能夠回來。
她只說再等等吧,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掛了電話,室內就歸於安靜,氣氛變得壓抑。
她其實在打這通電話前心情很忐忑,最起初是害怕談川直接告訴她一個結果。可是現在更加忐忑,因為內心過於煎熬,人面對等待的時候,其實就是對於自己內心的審判。
你其實早就在心裡有了自己一個知曉的結果,但就是面對外界事物的種種發展,恐慌事情最後的演變是否和你內心的想像一致。
如果你期待的結果是好的,一致的話,固然開心;可如果你心目中明明知曉結果是你最不想要見到的,一致的話,就最讓人頭疼了。
因為,你明明知道事情最後會發展成哪一步,可你毫無辦法,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你期許的光明墮入深淵。
她猜到王海和他爸有淵源,可王海在洛班家裡說他之前和江念遠還是同事。
那如果江念遠真的認識她爸,也在那家醫院工作,可為什麼當年她在醫院並未曾見到他,他在這潭渾水裡又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他不說,她就不問。
哪怕這結果不是好的,她也認了,這是她給予這段感情的尊重和信任。
但她也清楚,同時又有恃無恐地這點,就是,江念遠和王海不是一路人。
她心裡總也知道,這人,不會害她。
如果非得要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女人的直覺罷了。
想到這兒,她嘴角勾勒出了笑意,手往自己兜裡伸了伸,摸到了一把糖果。
榴槤口味的。
這是江念遠離開他屋子的時候,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