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看上去是幸災樂禍,接著又是一轉,「到底不過是個膽小的。」
夾在手上的煙,一不小心燙著了。
江念遠喉頭滾了滾,似乎是閉了下眼睛,只短短一剎那,叫人看不清。
「膽小的,也給您炸出來了,不是嗎?」
嗓子裡夾雜著笑。
「我只是出來看看,你夠不夠我玩兒。」
「現在呢?夠不夠?」
江念遠眼睛一眯,盯著窗外的某一點看。
「有幾分夠格了,不過,還嫩得很。」
江念遠薄唇一抿,話鋒變得犀利,眉目都張揚起來,若讓隊裡人看了,誰能相信向來淡漠的他身上也能出現這麼重的戾氣?
「就這幾分,也夠陪您玩玩了。」
那端傳來了笑,「行啊,年輕人可別讓我失望。」
電話掛了。
煙也抽到頭了。
這邊逢宿正和康康他們在病房裡給人換紗布。
護士們有些忙不過來。
「liberty,你不是說要採訪我嗎?」
安德烈剛好結束最後一個人的包紮,問逢宿。
「那你看什麼時間有空?」
逢宿手裡也忙活著。
看著手底下這傷員有些眼熟。
「醫生,咱倆前兩天見過。」
傷兵見逢宿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眼,自己就說話了。
「前兩天就是你給我包紮的。」
噢,逢宿想起來了。
就是那天兩個護士說江念遠的英雄事跡來著,她最後就是給這人綁的紗布。
逢宿笑笑,她看這人的傷好很多了。
「謝謝您。」
「你可別客氣,我該做的。還有,我不是醫生,叫我liberty就好。」
傷員點點頭,看她今天臉上一直帶著笑,估計這紗布綁的應該不會再過於藝術了。
那邊安德烈聽見逢宿回他的話,眉頭一皺,「我都有時間,反正最近傷員們病情都好轉了。」
逢宿聽這人語氣裡的著急,笑著點點頭,「行,那咱們明天就開始。」
「還等到明天啊?」
語氣有點小悲傷。
逢宿不解。
今天她怎麼也要準備準備吧,比如採訪內容或者形式之類的。
「哎,今天髮型真是白做了,虧得我找日丹要的摩絲呢。」
一米八多的大漢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旁邊康康聽見這人的話,翻了個白眼。
安德烈的審美真的是不忍直視,明明平常更好看,非得說什麼要追趕潮流,今天臭屁的給自己整了個髮型。
這是沒被維克多撞見,不然兩人非得擰巴起來。
「醜。」康康出了聲。
「你再給我說一遍。」安德烈臉紅脖子粗。
「醜。」
一臉「我說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挑釁。
「日丹,康康說你摩絲醜。」
安德烈開始找盟友。
「康康要作死的節奏啊。」
日丹聽見別人吐槽他的東西,也不幹了。
「我說安德烈醜,沒說你摩絲。」
地主家的耿直傻兒子康康成了委屈的小可憐,明明自己就沒說日丹,安德烈真是個混/蛋。
這下子更不滿意安德烈了,「醜醜醜死了。」
安德烈:「你個小屁孩,懂個屁的時尚。」
一轉頭,對逢宿說,「liberty,帥不?」
逢宿看著正走進來的維克多,挑了下眉,沒吭聲。
「帥個屁,規定都忘了?給老子把頭洗了去。」
維克多進來對著安德烈就是一頓說教。
安德烈自知自己有錯,也不辯解,默默的去修理自己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髮型了。
臨走還瞥了逢宿好幾眼,逢宿假裝沒有收到這人的視線。
康康:「liberty,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收拾書。」
他最近學漢語,倒是這次來也帶了幾本關於這方面的書。
他撓了撓頭,摸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是我自己有些問題不太懂,遠有的時候又忙,我就想問問你。」
逢宿點頭,「行,那咱們走吧。」
康康住的房間和逢宿沒有隔太遠,他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