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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頁

他說他以後給她尋來。

控制不住淚水低落下來,他這一輩子果真答應她的任何事情都沒有食言。

「別哭。」

江念遠走過來,嘆息了聲,彎腰把她抱在懷裡,伸手給她抹了把淚。

逢宿抽噎了下,頓住了,似是想起什麼。

「寄到我公司裡的信,是你寄的嗎?」

話是對王海說。

王海搖頭,「走到這步,我沒必要騙你們。」

「不是我,我充其量在裡面也就是個打雜的。」

他也就仗著當年事透過正當途徑沒有證據算清楚,才敢如此說罷了。

「你猜是什麼人?」

王海搖搖頭苦笑,「我現在指望著江念遠救命。」

言外之意就是,知道就說了,沒什麼可瞞的必要。

逢宿心裡禁不住冷哼,王海這人可惡歸可惡,卻也實誠,走到哪裡都把一張小人的嘴臉擺得淋漓盡致。

也難怪,這樣做人,充其量只能這樣混了。那條線上的上層也不是他這樣的小嘍囉能夠接觸到的。

說話間洛班就回來了。逢宿抬頭看了眼江念遠,他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話問完了,要他救人。

江念遠面無表情地把嘴裡那根煙抽完,伸手接過洛班遞過來的箱子,走到王海面前,示意他坐下去。

挖槍子兒的過程中,江念遠沒有給王海上麻藥,一是因為本身盒子裡也沒有,二是依照江念遠的脾氣,有也不會給他打上。

他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脾性,該別人疼的時候,犯到他手裡絕不手軟。卻又極度有原則,哪怕這人再怎麼不對,再過分,生病面臨死亡,還是他的病人。

哪怕他給他救過來,因為氣不過,伸腳再給人踹暈過去,該他盡的醫生職責,一點也不會漏掉。

逢宿站在他身後,看他背影。高大,沉默,忙碌,上半身依舊挺直,手上動作繁瑣卻有自己的一套秩序。

心臟像被溪水穿梭,她相信這一刻,任何一個女人看到這個寡言卻挺拔的男人,都會發狂一般地鍾愛上。

像世間所有良知與人性尚未泯滅的人一樣。

同類總會向同類取暖。

☆、對不起

逢宿趁著江念遠收拾醫藥箱的空擋兒,準備問洛班大媽他們在哪裡。

剛轉身,身後就傳來江念遠的聲音。

「去哪兒?」

「我想問問洛班,大媽他們在哪。」

「在隔壁人家的地下室裡。」

來的時候洛班就說明瞭情況,早上隔壁那一家喊的周圍的人,他們家地下室存的食物多,就讓大媽帶著他媳婦兒去他家了。

原本他也去的,但是他媽非讓他去瞧瞧江念遠,也幸虧是在路上碰到了。

不然,他們這一搬離,可是不好找。

這兩人的對話提醒了洛班。

他問江念遠,「要不要我們也撤?這沒吃的。」

江念遠搖頭,他有他的考量。首先,他們對於隔壁人家來說是陌生的,躲到別人家裡去不太好;其次,這樣貿貿然就衝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不想讓她有其他的危險。

「餓嗎?」

逢宿猶豫著搖頭。

江念遠嘆息了聲,走過來,眼神軟了軟,整張臉的神情都因著這個眼神柔和許多。

「說實話。」

逢宿皺皺鼻子,有些羞赧,眼神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卻還是搖頭。

「再不說實話,你也不用說話了。」

逢宿挑眉,不懂他的意思。

江念遠努努嘴,朝著逢宿的唇瓣。

逢宿不自覺跟著舔一舔自己的唇,不料引得某人眸色更深。

這一舔,再看看這人侵略性這麼強的眼神,頓時什麼都明瞭了,一下子鬧個大紅臉。

兩人之間原本冷清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因著地下室不見陽光,黑暗而又狹窄,兩人像是活在只有他們自己的世界裡。

「都什麼時候了……」

還這麼不正經,想些有的沒的。

江念遠輕笑一聲。

那邊王海注意到這邊情況,咳嗽一聲,江念遠神情又冷下來。轉頭看了王海一眼,不冷不熱的。

老子鬧鬧自己小媳婦兒,幹別人什麼事。

「我上去找點吃的。」

話是對洛班和逢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