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藍布露出躺在盤子裡的手/槍,烏鴉細長的眼盯住時冽,聲音泛著陰冷:「最後一局,我來和你賭。」
「隨你。」時冽並不在意她對面的是誰。
反正她會贏。
「能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嗎?您為什麼一定要見賭王先生?」烏鴉忽然問道。
時冽也沒遮掩:「我要拿到銷金拍賣會的入場券。」
烏鴉面容冷了下來:「您不覺得您太理直氣壯了嗎?」
時冽無辜地看著他:「你誤會了,我是正經來做交易的,我手裡也有賭王先生需要的東西。」
「賭王先生應有盡有,恕在下想不出來先生會缺什麼東西。」
時冽直接忽略他語氣中的諷刺,面不改色說起了瞎話:「其實我是一名醫生,聽說賭王先生不良於行,我夜觀天象今天是個維修,哦不,治療腿傷的好日子,所以來了。」
烏鴉氣笑了:「小姐,您是在挑釁我嗎?」
時冽驚訝:「怎麼會,你錯怪我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專門為醫治賭王先生的腿而來。」
烏鴉冷笑:「那您可以請回了,混沌星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隨時為我們先生待命,不需要不知名小魚小蝦做無所謂的舉動。」
「是嗎?」時冽眨眨眼,「可是對症下藥,不應該找一位我這樣優秀的心理醫生嗎?」
烏鴉臉色猛地沉了下去,厲聲喝道:「你都知道什麼!」
時冽懶散的語調似笑非笑:「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呀?」
烏鴉意識到了眼前人的棘手,無法再將她和年少輕狂試圖挑戰賭王一戰成名的人混為一談。
她說出了太多隱秘,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安穩踏出這片地盤了。
他冷靜下來試著套話:「既然你說你是一名心理醫生,那不妨講講你治療患者的手段。」
「要剔除他的心理陰影很簡單。」時冽笑容擴大,「成為他新的陰影嘛。」
烏鴉徹底丟棄虛偽的假面,冷聲道:「沒有人可以對賭王先生不尊敬,您會為此付出代價。」
時冽歪頭:「你很篤定?」
「是的,除非死人。」他自上而下俯視時冽,想要看到她表情的變化。
讓他失望了,時冽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兩人三言兩語決定下了這場賠上性命的賭局。
「左輪遊戲,想必您聽說過。」烏鴉把左輪擦拭乾淨後擺在中間,抬起眼看向時冽,「您是唯二走到這一步的客人。」
時冽審視著賭桌中央的左輪,沒有給他想要的反應,只平常地問:「是麼,前面那位呢?」
他微微一笑,狀似惋惜地搖頭:「當然是留在這場遊戲裡了。他和您一樣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九次,可惜在最後一局花光了所有運氣。」
時冽同樣遺憾地搖頭:「我當我是第一個打你臉的人呢,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不過還好,他留了最後一局給我發揮。」
「希望您被子彈洞穿的時候也保持著這份自信。」
「那得看幸運子彈會眷顧你還是我了。」
「拭目以待。」
你來我往的戰前宣言告一段落,烏鴉開啟彈巢,往裡投入一顆子彈,而後撥動輪/盤。
無人看到的漆黑口袋,幾張碎紙片躍躍欲試:「輪到我們出馬了!冽冽要我們做什麼呢?」
「如果子彈對準冽冽,大約要我們卡住出口?」
「這個我們做不到吧,再怎麼樣我也只是紙片而已。」
「要不模擬子彈給那隻臭烏鴉一槍?這個我們練過!爆發力絕對夠!」
「或者移動轉輪,讓子彈永遠朝向對手?」
「反正有冽冽操控,我們放輕鬆就好,冽冽沒有示意我們就不要打亂她的節奏。」
直至彈巢停止旋轉,膛室與槍管對齊,烏鴉才慢悠悠放下左輪,抬頭直視時冽:「女士優先。」
時冽讀懂他語氣裡的挑釁,並欣然接受這份挑戰。
「賭場上的遊戲應該遵循弱者優先的原則。」她將皮球踢了回去,攤開手掌擺出邀請的手勢。
碎成灰塵粒的紙片洋洋灑灑落在槍上,並迅速在槍管內部匯聚。
「紙片待命!」
「使命必達!」
但是時冽沒有控制它們做什麼,只暫留它們在管道內呆好。
烏鴉頓了頓,重新執起槍,很坦然地說道:「您不需要擔心我在槍上動手腳,眾所周知,我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