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時冽的「情人湖早起鍛鍊」計劃, 他每天三點半天沒亮就得準時守在約定地點。
由於他不是普魯託大學的學生, 因此每天兩點多就得起床前往普魯託,然後在迷宮一樣的校園裡摸黑找一小時路。
關鍵時冽七天裡每天定的集合地點都不一樣!他每天都要來摸索新路線!
這摳門的鬼學校三點半前還不亮路燈!
僅僅一週,人/皮/面具都兜不住他眼下的青黑。
越想越氣,吉莫踹飛一塊石頭,石頭砸進水裡激起不小的浪花。
「早安小祁, 打水漂呢。」時冽神采奕奕地走來。
隨著她的出現, 路燈一併亮起。
吉莫假笑:「早安,閒著無聊玩玩而已。」
「挺好。」時冽笑著走近一塊蠻有份量的石頭, 足尖一勾一使勁踢了出去。
石頭打了兩個漂砸入湖底,四起的水花劈頭蓋臉濺了吉莫一身。
吉莫抹了把臉, 「呸呸呸」吐掉濺進嘴裡的髒水, 徹底醒困了。
「哎呀, 不好意思小祁。」時冽睜大無辜的眼睛,「歉意」地遞上紙巾,「我也想打個水漂玩玩來著,誤傷你了。」
吉莫努力放鬆面部表情,儘量不讓自己咬碎後槽牙:「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時冽誠懇點頭:「是啊是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真大度。」
本來還能忍忍,聽到她說「你真大度」吉莫一時間差點破功。
大!度!個!屁!
「呵呵,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吉莫咬緊「好朋友」三個字,安撫時冽的同時提醒自己。
忍住,任務還沒完成,千萬繃住別把人殺了。
他左手扣上右手小臂,抑制住想要掐死眼前人的衝動。
「嘿,小子挺能忍。」手套觀察好一會兒,說道。
「他左手手背青筋凸起了耶,確實好能忍。」光腦說。
非生命體們嘰嘰喳喳。
「冽冽最近為了接單子作息早就調整過了,白天睡覺晚上工作,他好笨啊都不知道早點睡覺嗎?」
吉莫身上傳來一句弱弱的:「我家主人每天要做你們主人的思想工作,要接組織派下來的其他活兒,還要替祁先生到處買材料,沒的歇呀。」
光腦唏噓:「可憐的打工人吶。」
手套小幅度動了下,拍拍時冽以作提醒。
它提高聲音問:「祁先生是誰?」
「我家主人的搭檔兼上級,主人說他是個只知道做實驗的瘋子。」吉莫的t恤說道。
「組織又是什麼?聽你描述像個壓榨員工的黑心公司。」
「可不是黑心公司嘛!我主人原本當星盜的時候多瀟灑,現在被奴役幹活還不能跑。」
「為什麼不能跑?」
「因為組織很可怕,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大家都這麼說,而且主人的身份晶片被植入了爆/炸/裝置,脫離組織會被殺死。」
t恤不知不覺將吉莫的家底抖完了。
時冽看吉莫的眼神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祁先生,組織,星盜,被安裝爆/炸/裝置的身份晶片。
和戰艦上動手的是同一波人。
他們大費周章拐彎抹角接近她為了什麼呢?
時冽臉上笑意不減,她伸手拽起吉莫,招呼他一起跑步。
吉莫生無可戀地跟在她身後。
作為一個星盜轉職職業殺手的恐怖/分子,他的體力耐力非比尋常。
可惜他遇上了時冽。
吉莫想不通,為什麼一個看上去高高瘦瘦沒幾兩肌肉的女生能以平均三十公里每小時的時速狂奔三個鐘頭還生龍活虎。
臨近清晨七點,他累到眼冒金星,強撐著跟在時冽身後。
媽的,他不能比瘋女人慢!
他咬牙提速,好不容易追上前頭的時冽,就見她遊刃有餘地加快擺臂,幾個呼吸後再次和他拉開兩個身位的距離。
吉莫不願服輸,但是小腿彷彿有千斤重,完全不聽他使喚。
一百公里晨跑結束,時冽還有餘力來了個最後衝線加速。
吉莫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心頭一陣絕望。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他一天也忍不下去了!他今天就要把她抓起來,不信有刑具撬不開的秘密!
而在這之前……
吉莫顫抖著雙腿癱在休閒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