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一個嘲諷的中指。
時冽號笑得如同一朝得勢的跋扈反派:「桀桀桀,聽說你在飛船上挑釁冽冽?怎麼樣,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頭一回上戰場它就把鋼鞭控制得這麼利落,回頭一定得讓時冽再給它裝兩臺新式狙擊炮。
「班門弄斧。」時冽隨意擦拭化作炮臺的左臂,把金屬擦得鋥亮後轉動控制器,瞄準器射出一道紅色光束,光束落點是夏末寧機甲的心臟處。
在她面前搞偷襲?還得再回去練幾年。
她語氣平淡,兄妹兩人從中聽出了濃鬱的諷刺意味。
被熱浪包裹前,夏末寧看到了哥哥絕望掙扎的身影。
夏末安和夏末寧想過會輸,但沒想到會輸得如此徹底。
二對一沒堅持下三十回合,簡直顏面掃地。
根據比賽要求裝備的彈藥雷聲大雨點小,時冽打收拾完夏氏兄妹兩個才發現他倆還沒到淘汰的受傷限度,於是打算上前補上一刀。
意外發生了。
時冽捕捉到空氣中微弱的流動感,斜眼瞥過去就瞧見兩臺眼熟的機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刺襲擊。
她僅僅看了一眼,無數根鋼鞭瞬間凝結,以肉眼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編織成一張細密安全的網。
「時老闆並不意外。」姚聶偷襲失敗,刀背向下往肩上一扛,用老友見敘舊的語氣說道。
時冽瞄了眼地圖上存活的坐標,點頭:「守信用,很好。」
「我很好奇,你留著我們用處不大,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把我們扣在你隊伍裡那麼久呢?」姚景收刀入鞘,緩緩出聲。
時冽漠然抬眼:「你們確實沒用。」
姚家兄弟:「?」
她接著說:「但你們對我提防心理太重,留下來容易察覺不對,那樣就不好玩了。」
「你可以把我們淘汰。」姚聶搖頭輕嘆,「抱歉,你把我當朋友想留我到最後,可惜我想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和夏氏兄妹一起偷襲你。」
「所以你們決定打車輪戰,讓他們先消耗我,靜觀我的底牌。」時冽瞥了眼好不容易掀開駕駛艙門的夏末寧。
夏末寧聞言猛地抬頭,惡狠狠瞪向姚家兄弟。
戰場嘈雜聽不到她的聲音,但距離不遠幾人看清了她口型。
她說「呸,馬上時冽用友誼教你們做人」。
發現時冽注意到她,她頗有些慌亂,又發現時冽並不在意,於是去把尚存一格血線的哥哥挖出來帶走。
時冽目送他們離開。
「不追?不是你的風格。」姚聶說。
時冽風輕雲淡:「窮寇莫追。」個屁,趕盡殺絕才是真理。
不過夏氏兄妹選擇逃亡的方向恰到好處,她想了想就沒追。
她要趕盡殺絕的不僅有這兩個失去威脅的傢伙,還有收錢辦事後是時候翻臉不認人的許銳意。
按他的智商也就只能想出在戰場附近守株待兔的主意,而這兩方碰上,滿血的許銳意還真不一定是殘血夏氏兄妹的對手。
時冽微笑。
她從頭至尾沒想過放過許銳意。
至於姚家兄弟,意料之中罷了。
她不光知道他們蠢蠢欲動想削弱她戰力後襲擊,還知道……
「轟!」
兩團被火焰裹挾的炮彈在空中相撞,餘波掀起了濃濃的煙塵。
「啊哦。」元駒一改憨態的笑容,短暫吃驚後恢復爽朗,「被猜到了呀。」
時冽側眼巧笑:「難為你們每天找機會碰面,既要拉扯信任又要商量戰術。」
元駒無奈地笑:「短短几天抓完了一輩子沒抓過的魚,都是為了……」
「胡說,我釣魚技術好著呢。」時冽陰沉地打斷他。
元駒差點咬到舌頭。
拜託,他還沒說完呢,純純自爆了。
時冽沉默。
嘴快了。
好氣哦,這時候就該把所有知情者滅口。
她的目光無意識掃過飛行鏡頭。
【咦?突然降溫】
【一樣,突然毛骨悚然,好詭異】
【說不上來,好像有人要把我滅口的感覺】
時冽「嘖」了一聲,直接動手。
荒蕪的廢墟上一場激烈的戰鬥迅速展開,炮火的每一次對撞都會讓大地顫抖。
煙塵瀰漫,瓦礫遍佈。
單是時冽身後火焰推進器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