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安侷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本來想要等著哥哥給自己介紹他的「男朋友」,但沒想到這個「男朋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直接擰開門就離開了。
秦鈺認出了裴牧川,眼底的目光帶著探究。
這時,宋向隅才不疾不徐地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衣,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小安,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他隨口一問。
「嗯。」宋向隅兩隻手掌夾在了膝蓋中間,頭小幅度地擺動了兩下,「哥,我沒事。」
宋向隅佯裝神情自然地倒了三杯水,裝了個託盤端了過來。
「等會兒我叫阿姨過來做飯,我最近給小馬放了個長假。」
「哦……」宋向安心裡癢癢,耐不住好奇心,「哥……剛才那個是誰啊?」
宋向隅動作一頓,幾乎有點僵硬道:「朋友。」
「男朋友嗎?」
「不是,昨天他喝多了,我把他接回家來暫住一宿。」
這謊言聽出來太拙劣了,宋向安都不忍心拆穿自己的哥哥。
哪有正兒八經的朋友滾到一張床上去睡,還是光著身子的。再說了,宋向隅家裡又不是沒有客房。
「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吧,」宋向隅抬了抬下巴,望向秦鈺,「我跟秦鈺有點話聊。」
「哥……」宋向安明顯不贊同,「這也是我的事兒,你們怎麼老是避著我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鈺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止是你的事兒,你先回房間休息吧,來的路上不是還跟我喊困呢嗎?」
宋向隅扯了扯嘴角:「聽話。」
宋向安撇著嘴,從沙發上扯了個抱枕,耷拉著腦袋走回房間了。
待到房間靜下來之後,秦鈺才開口問道:「剛才那位?」
「昨天晚上他幫了我的忙,我同意叫他上來睡一宿罷了。」宋向隅掐著眉心,手肘抵在另一隻手掌上,「真的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這是你的隱私,宋先生。你不用跟我解釋。」秦鈺也理解,「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之前跟他打了一架,是不是得罪對方了。既然你們之間沒有關係,我也不用擔心了。」
「小安情緒還好嗎?」宋向隅當下比較關心的還是自己親弟弟的事情,「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嗎?」
「他就是受了點驚嚇,你放心,什麼都好好的。」秦鈺想起自己的小男朋友也忍不住一陣苦笑,這副樂天派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這次綁架把他們幾個人嚇得提心弔膽的,反觀這個受害者,好像真的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自愈能力那麼強大,應該算的上是件好事兒。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宋向隅喝了口水,目光淡淡,「我不確定昨天晚上那人,或者說是那夥人綁架小安的具體用意,不過十有八九是衝著我來的。你和他現在留在國內並不安全,我本來也不想那麼快就趕他回法國,但是你知道的……憑著我現在的能力,根本護不住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著他回法國是嗎?」秦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怪異,「他剛回來不久,在回來之前就一直盼著多跟你住一段時間。」
「我知道,」宋向隅無可奈何道,「但是我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在我這兒,沒有什麼比他的安危更加重要。」
「或許你忘記了,他還有我這個男朋友。」秦鈺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輕輕擱置在茶几上,調轉了個方向,推到了對方的眼前。
「這個身份,夠護著他了嗎?」
封天集團。
宋向隅的眸子微微張大了幾分,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忙得焦頭爛額的,忘記去差秦鈺的身份了。
這個公司的實力不亞於當年的宋家,而且封天做的是鋼管生意,認識更多官道上的人。
「我為之前看丟了他的事情向您道歉,不過這事兒是我沒有防備,那絕對會是最後一次。查詢昨天晚上那人的事情我還沒有放棄,相信三天內肯定會出新的進展。」秦鈺的目光十分誠摯,「他喜歡留在國內,你就讓他多留一會兒吧。」
宋向隅聲音艱澀:「你是封天的人,怎麼在國外當健身教練?」
「我在我爸的公司打工,總部在法國。我在封天只有掛名的職位,但是那兒都是我媽媽家的人,我還是有話語權的。」一個明晃晃的富二代,繼承了自己家裡的企業,卻說成了「打工」,「我有一家自己的健身房,我不是那兒的教練,小安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