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去卸妝。」宋向隅拿走了桌子上的卸妝膏,走進了洗手池。
妝卸到一半的時候,沈易安從身後環住了自己。
一股深沉的檀香鑽進了鼻腔,宋向隅感覺自己的鼻尖有點癢癢的。
「你知道我要幹什麼。」沈易安啞聲道。
他輕輕嗅著宋向隅的鬢髮,「你身上很香。」
宋向隅用水衝掉了臉上的卸妝膏,感覺自己的脊背有些僵硬。「易安哥……這裡是我的休息室。」
「我知道。」沈易安掐了一把他的腰,「這裡沒有人,不是嗎?」
宋向隅拿洗臉巾擦了擦臉,轉過頭去。
「易安哥……這兒不太好。」
「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向隅。」沈易安的手鑽進了他的頭髮中,「求求你。」
宋向隅輕輕眨眼,似乎在猶豫。
「體育場門外停了一輛車。」沈易安道,「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恭喜你,演唱會圓滿結束了。」
宋向隅微微張了張嘴唇,他知道自己這下是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沈易安了。
「易安哥,你以後千萬不要為我破費,你已經給我很多東西了。」宋向隅的嗓子有些幹,連著唱了兩個小時,是個正常人都吃不消。
「我,我給你用嘴……」他退而求其次,「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沈易安的眸光有些不同尋常,閃爍著難以掩飾,卻被他藏得很好的興奮。
「真的嗎?」
「可,可以……」
宋向隅關上了燈,慢慢地低下頭來。
黑暗中,有些曖昧的聲音格外明顯。
沈易安仰著頭,手在黑暗中摸索著什麼,似乎想要記錄下這一時歡愛的證據。
這段時間過得太漫長了。
停下的那一剎那,他只覺得自己的喉腔翻湧著熱浪,面板滾燙。
「易安哥,今晚我朋友來我的演唱會了,等會兒我先跟他們打個招呼,可能要在附近的小酒吧聚一下,要晚點回你那。」他忍著難受道。
「……你去吧,我在家裡等你。明天我請假了,」沈易安道,「我明天陪你。先去洗洗吧。」
宋向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累垮了。
他跑去了洗手池,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頓時有種想要說不清的滋味。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兒不一樣,他不知道。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記得門口掛鑰匙了……」宋向隅嘟囔了一下。
「可能忘記了吧。」
是沈易安去開的們。
宋向隅沒有轉頭,這個點能來休息室的,無非就是小馬和工作室的人。
「砰」的一聲,耳畔響起了一道拳頭抨擊肉體的聲音。
沈易安整個人都被打退了半步,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
裴牧川陰沉著臉,騎在沈易安身上,「哐哐」地往他臉上揍。
「我操你媽!沈易安,你他媽怎麼敢?!!」
他整個人嘶吼著,手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宋向隅這次看清了來的人是誰。
他趕忙上前,想要拉開兩人,卻被暴怒中的裴牧川推開了。
「裴牧川,你他媽的瘋了?」宋向隅的臉上閃過一抹惶恐,「快放開他,你要幹什麼?」
裴牧川痛苦地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包含著太多感情。
深沉的、心碎的、絕望的、懊悔的。
宋向隅被這眼神怔了一下。
下一秒,沈易安的拳頭揮在了裴牧川的臉上。
「不請自來?」他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也配出現在這裡?」
「你他媽又是什麼身份?」裴牧川陰狠的面容有些扭曲,不知道是因為他這幾天憂思過度而導致不修邊幅還是什麼原因,他臉上已經冒了青色的胡茬。
「我現在……」沈易安的笑容中帶著得意,「我現在是向隅的男朋友。」
宋向隅有心想要阻止那三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口。
但是沒有成功。
他不想讓裴牧川聽見這個訊息,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對方不應該知道。
宋向隅預料到了,今天這倆人沒完了。
「男朋友」三個字刺痛著裴牧川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男朋友,男朋友……
他倆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