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隅的心裡有點苦澀。
「阿川。」
他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裴牧川。
對方頓住了腳步,緩緩轉身:「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他的聲音有有些幹啞,「你對自己的情人倒是挺好的。」
說完,自己都覺得有意思似的,溢位一聲哂笑。
可不好嗎,又是著急地送他去醫院,又是給他做那種事情。
二人都不像是利益籠蓋下的純粹肉|體關係了。
對方一個花錢的,怎麼幹的儘是受苦受累的活。
裴牧川定住了幾秒鐘,然後輕輕皺著眉頭。
「宋向隅,你別老是自降身份。如果我倆沒上過床,那你會是我很好的朋友。家裡破產怎麼了?難道晏含現在會低看你一等嗎?你別忘了,金珂家裡也出事了,誰都沒有覺得誰的身份低了。」
宋向隅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回答。
「所以我幫你,不是因為我對情人都好,相反,我的脾氣很差,沒什麼耐心。你又不是不瞭解我。」
「我幫你,是因為在我眼裡,你和那些情人不一樣。」
對方又補充道。
宋向隅闔上了眼睛。
所以在裴牧川眼中,自己是一個發生過關係的朋友。
第17章 沒有家了(加更
昨天折騰了一晚上,宋向隅確實身心俱疲,跟劇組請過假後,他直接睡到了十一點鐘。
馬小陽一直在客廳內等著,宋向隅醒來的時候聽見他好像在給什麼人打電話。
「哎,好的寒哥,您放心。」
「宋哥的手已經包紮過了,醫院那邊說沒什麼事兒,只要養兩天就好了。」
「劇組那邊請了幾天假。」
「嗯嗯,不過下週的封面雜誌拍攝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那剪刀口還是有點深。」
「好好,這邊有我,您放心。」
馬小陽的語氣客氣得很,他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嘆了口氣。
「怎麼了?」宋向隅穿著寬鬆的睡衣從臥室裡出來,撐著門框,「寒哥給你打電話了?」
「是啊。」馬小陽撐起了一個苦笑,「寒哥在電話那頭把宋芸罵死了。」
宋芸就是飾演女主閨蜜的那位,也是將宋向隅手劃傷的那個女演員。
宋向隅喝了一杯涼白開水,鎮定地坐在沙發上。
「他罵也是應該的。」
馬小陽連忙將他的玻璃杯搶了過來,拿著熱水瓶添了點熱水,然後再還給他:「宋哥昨天看起來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那能怎麼辦。」宋向隅望著手中的熱水,眉心皺了皺,「她也道歉了,醫藥費也轉給我了,我還能罵回去不成。」
「毫不介意是不可能的,畢竟耽誤了大家的不少事。」宋向隅抿了一口熱水,「只是再多說什麼就顯得斤斤計較了。」
馬小陽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要我說,哥就是太好脾氣了。隔壁有個劇組正在拍古裝劇,聽說前兩天男主的化妝師打翻了自己的保溫杯,熱水灑在了他的腳上。那男主的臉立馬就黑了,撂挑子不幹了,那化妝師都快給他下跪了他才原諒對方。」
「熱水?」宋向隅瞥了他一眼,「那淋在腳上確實難受。」
「不過他們劇組的人都說他咄咄逼人,」馬小陽輕聲道,「那化妝師到底也沒跪下來求饒啊,他們拍古裝的本來就老是吊威亞拍打戲,身上的傷都夠多了,還添一個燙傷,夠倒黴的。」
宋向隅翹起了二郎腿,微微含胸,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中跟盛著法國紅酒的高腳杯似得搖晃。他臉上未施粉黛,蒼白的面容添了幾分病態。「所以我才脾氣好啊。」
「……什麼?」馬小陽摸了摸後腦勺。
「你說我脾氣好,但其實我只是不計較。如果稍微計較一點,就會被周圍的人傳成『咄咄逼人』的形象。」宋向隅道,「小馬,要是你早兩年認識我,就不會說我脾氣好了。」
聽他提起以前,馬小陽的腦海里猝不及防地冒出了那個高大俊逸的男人。
昨晚那個人……好像就是宋向隅從前的朋友。
宋向隅從前是什麼樣的,他周圍的朋友都是那種人麼……
「之前宋哥脾氣很差嗎?」馬小陽訕訕問道。
「還好,但是如果有誰給我的手心來這麼一下子,那人就別想在他的職業範圍內繼續混了。」宋向隅端詳著自己的手掌,「不過從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