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乖乖痞帥校霸?」
蘇羨音翻了個白眼,其實按照她的性格她是不會辯解的,反正大家總歸是無聊,隨便看到一對男女站在走廊裡說話都會起鬨,並不是針對她。
久而久之,謠言總會不攻自破的。
可偏偏她看到了那一角衣擺,還清楚地聽見他笑了一聲。
蘇羨音忽地渾身就來勁了,她餘光捕捉到陳潯正從她們班級前走過,聽見同桌還在那裡神神叨叨,忽地提高了音量。
她也過不了忍不住想要吸引喜歡的男孩子的注意力這一關。
「發揮你的想像力。見到男女生有瓜葛就得是男女朋友,你怎麼不說我是他姑姑呢?」
她漲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興奮,說完全班笑成一團,只有她同桌的臉色很難看。
她抿著唇朝窗外輕輕一瞥,失望立刻寫在她臉上。
原來剛剛餘光瞥到那個頓住腳步的男生並不是陳潯。
陳潯只是路過她窗前,沒有停頓,蘇羨音像洩了氣的皮球,又不管不顧地跑出門去,遠遠看見陳潯一個背影。
他左手右手邊各有一個男生攬住他的肩,他正側著臉,對左邊那個男生笑了聲,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對方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來。
原來,那聲笑都不是為她。
自作多情是擊垮暗戀者最後一道防線的有力武器。
蘇羨音苦著一張臉小跑進了女廁,臉頰一直到脖子,燒得通紅通紅,她難過地哭了。
她的同班同學不會明白為什麼平時平易近人的蘇羨音會像打了雞血一樣懟得人講不出話來,她的同桌自然也不明白蘇羨音何必因為一個玩笑而鬧得同桌關係不愉快。
而她也因此和同桌從此生了嫌隙,直到高考完結束的飯局上大家抱著一起哇哇亂哭的時候,這個女孩兒都沒有向她展現出任何親近的神態。
好像是上天懲罰她的醜態。
如今也一樣,她又成了一個笑話。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接受這樣的難堪。
她醒來的時候甚至還在想,其實是她輕易將他賦予神格,從前在高中的時候未曾靠近過他,現在憑藉著一星半點搖搖欲墜的緣分得以時而窺見他的近容。
她才發覺,他是平易近人的,可跟姚達不同,甚至跟柏谷都不相似,他對所有人的好,都不能使得他們跟他的距離進一分,他的溫柔善解人意中帶著一點漠然。
體貼是他的本能,卻也因為這一點普適性而不帶任何溫度,他是公正的,而她可能不過是他平等施恩的物件中的一個罷了,她一點也不特殊。
即便因為她的努力「營造」,他偶爾會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可只要她膨脹了心思伺機而動,他就明白了,就能及時抽身全身而退。
嗯,她一點都不特殊。
那些她以為甜蜜的瞬間,也許不過是他心情好時的一點配合,他根本沒入戲。
……
蘇羨音早晨起床的時候臉色很差,頭也很痛,但她這會兒也不想就這樣閒著,還是隨便應付了早飯就趕往花店。
謝穎然看到她的時候驚到都失去了表情管理,但因為早晨花店會有一陣子比較忙碌,謝穎然也沒有時間去問詳情。
直到將近10點,店裡終於只有謝穎然和蘇羨音兩個人了。
蘇羨音在後間拿著單子對花的數量,清理因運輸而散落的枝葉。
謝穎然將簾子掀開一個角,向蘇羨音招招手:「那些不忙著收拾,來,坐會兒,陪我喝口茶。」
蘇羨音沒拒絕。
今天溫度又降了,蘇羨音捧著茶杯,小口地啜吸著,吸了吸鼻子,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謝穎然的手貼上她額頭:「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蘇羨音搖搖頭:「應該不會吧。」
謝穎然:「昨晚沒睡好?」
蘇羨音苦笑了聲:「嗯。」
謝穎然伸出手來摸了摸蘇羨音的腦袋,半晌才說:「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反正這會兒也是閒著,你要是想說就說,阿姨畢竟年齡大點,也許你覺得困惑的事情到我這裡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也說不定,但反正還是看你,我是覺得說出來會好很多。」
蘇羨音緊緊皺著眉,其實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她和謝穎然之間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且她能看出謝穎然眼底的關切眼神是真摯的。
蘇羨音忽地嘆口氣,可是真讓她講,該怎麼開口。
也曾被誇贊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