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穎然見她聽進去了,忽地拍著她的手,說:「不過阿姨跟你講這個可不是讓你跟我學。」
「我那時候是有點莽的,女孩子勇敢點固然很酷,但我覺得音音你不必改變,就做你自己就好了。」
「再說了」謝穎然微撅起嘴,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我覺得你心儀的男孩,未必配得上你。」
「不就是博弈嗎,切記,他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
……
蘇羨音原本週六要兼職一整天,跟謝穎然聊天的時候還好,一到下午忽然整個人渾身無力。
謝穎然一模她額頭,嚇得臉色都變了。
「這樣不行,得去醫院看看,你發燒了音音。」
謝穎然堅持要陪著蘇羨音去醫院,被她拒絕。
花店裡另一個員工請了假,她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讓謝穎然關店半天。
「真的沒關係,我只是有點發燒,意識還很清醒,看,我的行動也沒有障礙的,醫院就在附近,我先去掛號看一看,有事再打電話給你,行麼?」
謝穎然點著頭扶著她的肩出門:「好,你快去,電話聯絡。」
醫院週末人滿為患,蘇羨音掛了急診,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輪到她,她有點迷迷糊糊了,體溫386c,高燒。
醫生給她開了吊水和藥,囑咐她多喝水注意保暖,蘇羨音疲憊地點頭。
其實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一到換季就容易感冒發燒,幾乎每年都這樣。
燒到386c也沒什麼稀奇,不過是難受幾天,幾天之後就好了。
她剛跟著蘇成橋搬到南城的那兩年,孟阿姨還沒正式嫁過來,蘇成橋工作忙也不夠細心,不會像媽媽那樣每天注意氣溫,到換季就提醒蘇羨音添減衣服,蘇羨音身體底子差,動不動就感冒了。
後來即便孟阿姨進了家門,蘇羨音高三為了學習整天早出晚歸,小感冒傷寒照舊次次找上她。
她拿了藥,等吊水的過程中先是給謝穎然打電話,告訴她醫生看了化驗單說問題不大,多休息就好,讓謝穎然安心看店,她這邊有同學陪著。
但其實下個月有表演,藍沁今天一整天都在街舞社裡練習,蘇羨音也沒有叫任何人來陪她的打算。
她看著滴管裡一滴一滴落下來的水滴,心情反而很平靜。
……
蘇羨音醒的時候,眼睛迷迷濛蒙看見身前一個俯下的白影。
護士姐姐對她笑笑,把已經空了的吊水瓶拿在手上。
「還可以再睡會兒,還有一瓶,我看著呢,別怕。」
蘇羨音一時間被這溫柔感動地要落淚,體溫依舊很高,腦子嗡嗡的,淚腺好像也更發達。
她「嗯」了一聲,竟然有哭腔,護士姐姐一愣,她更窘迫了,瘋狂往回憋眼淚。
護士姐姐還給她拿了一件毛毯,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川北大的學生吧?學習肯定很好,我從小就很羨慕你們這種會讀書的孩子,我太笨了……」
「哎呀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這是我平時休息用的毛毯,昨天剛洗過的!打吊水就這麼睡著會冷的,何況你還發著燒,蓋著吧。」
蘇羨音連連道謝,眼淚終於沒忍住,跟她的體溫一樣,滾燙的。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將近7點,天已經黑了,蘇羨音走出來時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聞到衣服上似乎沾染了些消毒水的味道,卻沒由來令她安心。
她腳步依舊有些虛浮,燒還沒完全退,但她還是到附近的粥鋪買了兩份套餐,送了一份給護士姐姐。
「山藥粥養胃的,知道你們工作忙作息應該不規律,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吃……」
「謝謝你,真的。」
護士姐姐直接笑進了她心裡。
她再離開醫院時,心情很輕鬆,不知道是生病的緣故,還是被陌生人的善意給治癒,蘇羨音回學校的路上,已經全然忘了自己昨天晚上是因為什麼情緒失控又是因為什麼濕著頭髮睡著了。
有的人做了一個月朋友卻撒謊爽約,陌生人卻還會關心她打點滴睡著了會冷。
其實她何必自找煩惱。
……
她病了三天,請了一天假,國慶假期就正式開始了。
中間孟凡璇又給她打過好幾個電話,從謝穎然那裡得知她生病,關切自責到不行,蘇羨音正好以養身體為理由拒絕了回家的提議。
到了第三天,她燒早已退了,就是鼻子還堵著,說話還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