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音用力將陳潯往裡一拉,摩托車疾馳而過,飛起的汙水堪堪擦過兩人,沒在陳潯的衣服上留有一點痕跡。
他被蘇羨音拉得幾乎靠在她身上,下巴還磕到她額頭,低頭就聞到她頭髮的香味,陳潯沒由來地侷促。
但蘇羨音好像比他淡定。
驚魂已定,蘇羨音鬆開他,看著他可疑的神色,帶著一點笑說:「這不是關心了麼?」
「我的朋友。」
陳潯看著她瀟灑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莫名發熱的耳垂。
不得不承認,有被她帥到。
……
照舊是路邊的蒼蠅館子,陳潯從包裡拿出給蘇羨音帶的禮物。
是一柄團扇和一個小牛皮紙袋。
陳潯:「這個團扇是當地人手工製作的,刺繡都是手工,是當地很有名的青繡,其實我也看不太懂,但是很好看就買了。」
他撓撓頭,捏著那個小牛皮紙袋,說:「這個是姚達非要拉我去的,青城很出名的凌雲寺……」
聽到這,姚達一拍腦袋,也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來,不過他的符已經沒了包裝,露出粉紅色的本體。
他嘻嘻哈哈把符遞給藍沁:「怎麼樣?特意給你求的姻緣符,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物件吧你,那住持可說了,這符特別靈,保準你桃花朵朵……」
「誒誒誒,你別擰我耳朵啊,你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啊。」
蘇羨音立刻看向身側的陳潯,發現他果然也是一副「姚達沒救了」的表情。
她將東西接過來,抿著唇淺笑:「你也為我求了姻緣?」
陳潯輕輕一哂,用團扇敲了敲蘇羨音的頭。
「你別告訴我,你還希望是姻緣符?」
「說不定呢?」
蘇羨音笑得討巧。
「那你要失望了,就是最普通但是最實用的——」
「平安符。」
蘇羨音又被回憶擊中了。
她捏著那個小牛皮紙袋,拇指指腹不斷摩挲著,眨眨眼忽地低下了頭。
蘇羨音家裡只有奶奶是經常去廟裡的,她本來對這些毫無概念。
算不上不信,也算不上相信,只是不瞭解。
高二年末元旦晚會,陳潯本來是公選的主持人,排練得好好的,卻在晚會前兩天晚上因為打籃球而扭傷了腿。
還挺嚴重,這幾天不能久站,主持人也換了人。
蘇羨音幾次路過卓越班,見到總有人圍在他周圍插科打諢,還有男生調侃:「潯哥莫傷心啊,明年主持人還是你的。」
陳潯笑罵著:「滾,我還樂意清閒呢。」
她擔心他的傷勢,可沒有任何途徑可以表達關心。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契機,她想到了奶奶。
她一口氣跑到奶奶那裡,問奶奶山上的廟裡是不是有平安符的時候,奶奶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
她結結巴巴說是為爸爸求的,擔心爸爸開車有危險,也不怕奶奶找爸爸對質。
可奶奶卻一口回絕了她,說:「你爸爸的事你不用操心,奶奶能沒有準備嗎?你爸爸剛買車那年就請了庇護,你好好讀書,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蘇羨音的勇氣也就到這一步洩盡了,她拖著步子回了家,嘆著長長的氣。
可正式元旦晚會的那天,年級居然安排了放孔明燈活動。
蘇羨音拿著自己的那盞燈,走到最角落,四處張望著,用記號筆快速而龍飛鳳舞地寫下幾個大字。
「願陳潯平安順遂。」
少年平安順遂地長大了,一如既往的優秀俊朗。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少女那盞託著虔誠心願的孔明燈的功勞。
……
蘇羨音把陳潯送給她的平安符放在書包最內側,每次摸到鼓鼓一團,心裡都格外踏實,好像這不是平安符,而是她的救命符。
藍沁的表演就在這週五學校的西操場,蘇羨音掐著時間去了,才發現好不熱鬧。
是幾個跳舞社團以及音樂社團聯合舉辦的表演,此刻草坪已經圍坐了一整圈人,正跟著草坪中央唱歌的同學揮舞著手臂,整齊劃一。
姚達先注意到她,朝她招招手,她不意外地發現陳潯就坐在一邊。
但是很意外地發現沈子逸居然也在其列。
她坐下幾個男生挪動著給她空出的位置,問:「你為什麼也在這?」
沈子逸揚揚眉:「怎麼?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