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說點什麼叫停,周顏為他身上的氣息害怕,彷彿會被他吞掉。
嘴剛開啟,開了一扇自投羅網的門,裴昇把頭低下去,令她所有的話全變成短促氣聲,一聲聲從鼻腔擠出去。
接吻不是第一次,但裴昇的吻似乎比從前更燙,越來越接近燃燒的溫度。
耳邊的聲音因缺氧而朦朧,身體察覺布料撕|裂的動靜,震動才轉化成模糊的聲響,傳進她已經失靈的耳朵。
平凡的白色棉布款式,裂成皺巴巴的長條,可憐地跌到地毯上。
每一個動作都很兇,像憋了很久,緩慢洩著勁兒。裴昇不說話,只扼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呼吸,吻成緊緊相吸的兩塊磁鐵。
周顏在他絕對主宰之下,身體開始不受控地抖,蹭亂裴昇價格不菲西褲。
皮帶金屬扣碾著她的小腹,從冰涼磨成溫熱。
周顏發出小貓似的嗚咽,臉頰掀起猛烈的紅。
&ldo;想讓我進去嗎?&rdo;裴昇低聲問,貼在她臉側耳語。
半晌沒得到回應,只看見周顏濕紅的眼眶,水霧濛濛要落雨。
裴昇決定慢吞吞地和她算帳。
&ldo;怎麼不回答?&rdo;
周顏大約是羞恥,腳趾蜷縮著。衣服亂得分不清頭尾,在她身上歪歪扭扭掛著。
&ldo;有心無力?&rdo;他拉長聲音,每個字緩慢地念出來,臉隱在背光處。
&ldo;不、不是……&rdo;周顏感受到危險,心虛地否認。
&ldo;試試看,我是不是有心無力。&rdo;
枕邊的手機亮起,裴昇冷靜地點開鬧鐘,設定好五分鐘的定時。
那張從容的臉,被手機光亮強調放大,無比清晰晃在周顏面前,白日裡謙和俊朗的線條,暗成幽深曲折的欲|望迴路。
裴昇關上手機,臉上的光暗了一層。再關閉臥室燈,光又暗一層,視覺一層層被剝奪。
&ldo;別怕,第一次,我定時五分鐘。&rdo;裴昇點開計時,緩緩接觸她。
周顏發出險些壞掉的哭聲,細長的音調,像一串猝然斷開的珍珠項鍊。
她抽氣,一陣筋攣,像一塊搖搖晃晃的米豆腐,半透明的顏色,盛在盤子裡,木筷子輕輕一戳,無聲碎成幾塊稜角雜亂的。
裴昇儘量收著力氣。
&ldo;不舒服嗎?&rdo;裴昇問她。
不是反問,而是一次認真的詢問,觀察周顏的反應變化。
她像逐漸收緊的橡膠管,嗚咽著說不出話。
裴昇頓了頓,低聲笑她,&ldo;看來是舒服的。&rdo;
手機鬧鐘響起,五分鐘已經到了。
裴昇摘下眼鏡隨手一擱,沒心思管它落在床頭櫃或地毯上,嘴俯下去,停在她身下,吻她。
&ldo;你不要……嗚……&rdo;周顏伸手推他的腦袋,摸到他修理過的短髮,紮在手心密密麻麻的癢。
&ldo;為什麼不?&rdo;裴昇的聲音有點含糊,&ldo;你看起來還是很餓。&rdo;
於是她哼哼唧唧地哭,在床上低低喘氣,粉紅的鼻尖正可憐地翕動,冒出幾顆筋疲力竭的汗珠。
拿濕毛巾幫她清理時,周顏眼皮沉得睜不開。她在睏倦中卸下防備,不再把胳膊橫於小腹,攔住肋骨下方的小小刀口。
裴昇用指腹輕輕去碰,一塊突兀的堅硬紋路,這是她自尊心背後的小秘密,裴昇不打算挑破。
第二天清晨,周顏收到一盤桂花糕,旁邊附有一張淡藍色便簽。
&ldo;耽誤你採花的計劃,這是歉禮。&rdo;
她獨自坐在莆園,一張空曠的餐桌旁,日上三竿的時候,必然見不到裴昇。房子裡的人好像早已習慣她,吃的喝的合她口味。
園丁剪花時特意跑來問她,&ldo;這幾朵開得不夠大,是否要剪下來?&rdo;
周顏驚訝地噎住,她想這種事務應該不由她裁決,但對方的眼神分明等她說話,像等一個審批透過的印章。
若透過回憶,周顏會發現,類似被承認被重視的細節其實不少。最早的一兩年裡,他們交往的過程不算轟轟烈烈,但能咂摸出戀愛的感覺。
和裴昇度過的第一個冬天,空氣時常霧濛濛,江城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