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書院裡,只是還沒能探到二皇女所在的地方。”宮人回答道,“但是既然已經能探進書院,說明有機可乘。我們要出手嗎?”
“不急,若真是如此,這件事,不一定要髒了我們的手。”
想要殺掉的人沒有死,反而在河曲書院活得風生水起,想來,辛溫泰比誰都更迫切地希望辛溫平死。而偏偏他對楊菀之又有著莫名的執念,這執念的來由連竺師師都不清楚,但對於竺師師而言,就是天賜良機。她和三年前一樣,還是最喜歡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
“哦,對了,花鳥使那邊,打點得下來嗎?”竺師師問道。
“小事一樁。”
儘管竇太傅上書力諫,但花鳥使一事也不過暫時擱置,並未取消,聖人只說今年不再派遣花鳥使,但畢竟這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經過一系列的拉扯,花鳥使將會在明年開春走向民間。平心而論,從繼位後的表現來看,辛兆或許是太祖的五個子女中最不適合做皇帝的人了。他雖然不是無能之人,可在享樂之事上卻半點不願虧待自己。竇章私下給辛兆下了這樣的定義:好大喜功之人。他做出一點點的成果,就立馬大張旗鼓地宣揚,設宮宴獎勵自己。重建明堂是,花鳥使是,遷宮也是。不過是太祖留下的底子,這些老臣,辛周的國庫,還夠辛兆這樣糟踐。但長此以往,必遭反噬。
只是竺派為首的舊權貴對此並不在意。辛周之前有大殷,大殷之前還有數個朝代,這些朝代除了辛周之外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統治者都誕生於竺派的前身,民間稱之為九姓十三家的貴族集團。九姓十三家之間都沾親帶故,如今只是少了黎氏一族,倒是辛氏的崛起,讓原本掌握在九姓十三家手裡的統治權旁落了。因此,竺派其實並不在意朝廷的死活,他們只是看見了花鳥使的誕生讓辛兆的後宮變成了帶孔的篩子,他們可以放肆地動用自己的職權,向後宮內安插自己的人。
而竺師師素來喜歡有備無患,她需要一個為她所控制的人進宮,以妃嬪的地位,和她的姑姑相互牽制。
“我爹那裡是指望不上了,還是外祖父這裡與我更親近。你且給江南遞信,讓他們做好準備。我給表妹搭了這個臺階,還希望表妹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勿要讓我失望……”竺師師說罷,重新拾起毛筆,在宣紙上抄下一行漂亮的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