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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小麥

菀之也沒有閒著。這幾天王若彬先回了冬官署,加派了另一個下大夫和楊菀之、郭濤一起測繪伏壽村的地形。楊菀之做完牛花嬸的思想工作,就去劃分給她的那一片片區測繪了。這幾日楊菀之照常回將軍府的客院,雁書負責接送她們,月無華倒是賴在家中看了好幾天的兵法書。今日的工作完成後,楊菀之卻在馬車邊看見了牛花嬸的身影。

牛花嬸抱著一個小匣子,背上揹著一個行囊,站在馬車前,見到楊菀之,開口道:“楊大人,契書我可以籤,但我要見月大公子!”

“這……”聽見牛花嬸鬆口,楊菀之差點喜極而泣,但月無華的主她也做不了,只能求助地望向雁書。

焚琴連忙解釋道:“雁書哥,牛花嬸的女兒牛小麥是月家軍的人。”

“我可以證明!”牛花嬸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疊得很整齊的故紙,看得出來,紙張雖然已經老舊泛黃、變得易碎,卻被牛花嬸盡力儲存了。

雁書接過紙,抖開來,確實是月家軍應徵的文書。雁書立馬恭敬地對牛花嬸說:“嬸子既然是月家軍的親屬,那就沒什麼不好招待的。要見大公子的話,就和我們一起上車吧。”

雁書也出身行伍,只是因為在西南瘴氣入體,落下了毛病,於是隨著大公子一道回來了。他對戰友的家人自然是格外親切的。

牛花嬸爬上馬車,雁書想幫她將行李放好,卻被她拒絕了。她坐在楊菀之對面,開口道:“把契書拿出來吧!”

楊菀之喜不自勝,連忙取出契書:“奶奶,謝謝您!真的謝謝!”

牛花嬸望著小姑娘清澈的眸子,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在契書上按下手印。楊菀之收好契書,問道:“奶奶,您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找親戚嗎?”

牛花嬸哼了一聲,將懷裡的匣子抱得更緊了些:“我的房子都被你收走了,用不著你假惺惺地關心我!”

看著楊菀之碰了一鼻子灰的樣子,焚琴忍不住有些想笑。雁書駕著馬車平穩到達將軍府,牛花嬸先被焚琴帶去客院小坐,雁書去通報。很快,雁書就來回話了:“大公子讓我帶人過去,順帶問問楊大人吃不吃銀耳羹。”

“今天累了,讓焚琴端到客院吧。”楊菀之嘴上說著累,實際上已經在埋頭對著這幾日測繪的圖紙畫在明宮的草圖了。雁書回報時,月無華也心知肚明,無非是這丫頭又要廢寢忘食了,只叮囑一句叫客院早些熄燈,不要浪費他的香燭錢。

而牛花嬸,來了書房以後卻是往月無華跟前撲通一跪:“月公子,草民想去西南為月家軍做事!”

牛花嬸這一跪,別說雁書了,月無華都嚇了一跳,連忙讓雁書將牛花嬸扶起來。牛花嬸的事情,方才已經由雁書轉述給月無華了。月無華讓雁書倒了一杯熱茶給牛花嬸,搖了搖頭:“嬸子,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八歲。”

“你簽了契書,屆時拿了銀兩和房子,安享晚年不好嗎?西南氣候差,離大興也遠,你要是實在想找個活計,我讓雁書安排你去月家的莊子上,如何?”月無華說著,從桌上抽出一張輿圖,上面標著月家的幾處產業,“這幾處都是月家的產業,有不少退伍的戰友在這裡做活,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是我月家軍的人,求到我月家,都不會不管你們的。”

“不!”牛花嬸卻一口回絕,目光堅定地看著月無華,“我想去西南。”

她走到月無華面前,開啟一直抱著的小匣子,裡面竟然是一沓銀票:“這些年月家軍給的錢,我一個子兒都沒花,全都換成了銀票存在這裡,月公子,您就行行好,這些錢我還給您,就當是我去西南的路費……”

不用月無華開口,雁書上前連忙將銀票推回去:“嬸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那邊。最近一直在和吐蕃打仗,西南的環境不比從前,你過去舟車勞累不說,還危險。”

“我不怕,我們莊稼人身子骨好,我能挑水、能做飯,現在讓我下田去犁地,我也不比那些年輕人遜色。”牛花嬸說著,握緊了拳頭,“我想去找我女兒小麥,我看看西南是什麼樣子的!”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可知道在哪個小隊?”月無華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壬字號丙小隊,牛小麥。”

聽到這個名字,月無華和雁書都是一愣。

“主子,這……是阿玉當年……”雁書有些為難地望向月無華,聲音越來越小。月無華也陷入了沉思。

牛小麥是死了,月無華再清楚不過。那支斥候小隊為什麼死,因為誰死,又是誰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