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這個秋官大夫我知道,出了名的官場小人!以前太祖還在的時候就特喜歡告狀,結果告到當時太祖很寵信的一個酷吏身上,被外放了五年。我倆同一年入朝的,現在他還是個六品小官,聽說天天回家都要罵自己的同僚。這種人怨氣太大,不能和他做鄰居。”
“這個夏官更不行了,他打自己的媳婦。結果他鄰居是個肅政臺的肅政大夫,把他告了,他被聖人貶了官職以後非但沒有悔改,還把這肅政大夫也打了。不行,這人肯定不行!”
……
官邸的冊子是陸虹笙拿給楊菀之的,本來以為只是挑個官邸,結果吃了一嘴的瓜。她倒是也不覺得公孫冰麻煩,反而還積極地指認:“這人呢,這人有什麼瓜?”
最後,楊菀之挑了一個東南西北四面鄰居全是女官的官邸。
月槐嵐看了一眼,點頭稱讚:“這個地方好,左右兩個都是我手下的夏官,你住在她倆中間,家裡一粒米都不會丟。”
“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偷官邸吧?”陸虹笙吐槽道。
“月司馬是為了形容她手下的夏官武力超群,靠譜。”公孫冰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從冬官署出來,就要去地官署辦官邸的過戶了。既然是聖人賞賜的官邸,楊菀之也不用每個月再交月錢。月槐嵐從冬官署出來,笑盈盈地對公孫冰說:“阿冰,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意思!”
月槐嵐發現,無論是楊菀之,還是剛剛的陸虹笙,這一代的女官都很有個性。好,很有精神!
到了地官署,公孫冰直接把楊菀之的檔案拿去蓋了印章,楊菀之當場就拿到了官邸的鑰匙。楊菀之謝過兩位長官,突然開口問道:“公孫司徒,我還有一個事情想問。”
“什麼事?”
“我手下的丫鬟焚琴,我想給她消了賤籍,消了賤籍以後她的戶籍可以和我落在一起嗎?”楊菀之問道。
公孫冰笑了笑:“這種事,你求到我身上,那可是求對了。你明日帶著她的身契過來,我讓下面的人給你辦好。”
“其實……我今天入宮前想著出宮的時候順路辦掉,已經帶來了。”楊菀之從懷裡摸出一張身契。
“她原來叫什麼?”公孫冰一挑眉。
“她沒有名字,她和我說焚琴就很好,她姓褚,叫褚焚琴。”
公孫冰收了那張身契,擺了擺手:“一點小事。你還要去天官署辦奪情起復的手續吧?你且去忙,你忙完了,我讓人給你送去。”
“多謝。”
望著楊菀之匆匆離去的背影,月槐嵐湊到公孫冰耳邊小聲問道:“你之前說的,我家那個臭小子,在大興城和這個小丫頭有什麼故事嗎?”
公孫冰卻腹黑一笑:“實不相瞞,我有個小徒兒和她青梅竹馬,我還指望著她能做我徒媳呢。”
月槐嵐:“?”
“月司馬,本官還有公務,今天的閒聊就到此為止了。”公孫冰壞笑著衝月槐嵐晃了晃手裡焚琴的身契,“有些事情,你還是回家問你阿孃吧!”
“好好好,好你個公孫冰!”月槐嵐氣笑了,“明天中午別來找我吃飯!”
等到晚上,月槐嵐回了一趟月家,聽自家老孃拉著自己唸叨唸叨告了月無華一晚上的狀,氣得睡不著,天還沒亮就爬起來抓著雁書要雁書陪練。雁書被月將軍打得滿地找牙,哭著求饒,但月將軍總得找個出氣包心裡才利索。
幾日後,月無華收到一封阿孃寄給他的信,開啟來整整三頁紙全是罵他的。大致內容是:月無華你這個狗東西遇見個這麼好的姑娘也不把握住腦子有病非要回西南還害得老孃代替你回來坐牢,你在大興反正無所事事,你知道小司馬一天天的有多少公文嗎……(此處省略三頁紙)
月無華收到信,提筆回道:“阿孃既然有時間寫這麼長的家書,說明阿孃的工作還不飽和。”
收到回信的月槐嵐:看來今天又要拿雁書出出氣了……
而這邊,楊菀之辦完奪情起復的手續,重新領了官印,公孫冰那邊也派人來送了文書。楊菀之出宮,焚琴還抱著那箱黃金,一副生怕路邊會有人搶了她的寶貝的模樣。楊菀之見狀,笑道:“怎麼了,我原以為你跟著可賀敦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這是什麼模樣?”
“大人,這,這可是一百兩黃金啊!”焚琴將那匣子抱得更死了,“奴婢這幾年跟著大人吃糠咽菜,一兩銀子掰成二兩花,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要是按咱們之前那個活法,這一百兩黃金,一輩子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