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縝出軌是毫無爭議的事情。
同時,他也查到沈晨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裡,她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
津津那時候還那麼小,她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艱難很辛苦。
江斯年只要一想到這個,心裡就泛起陣陣隱痛。
「因為沈阿姨的事情,津津她其實很抗拒愛情這種東西。」
江斯年點點頭,「我知道。」
正是因為這樣,江斯年一直不敢逼得太緊。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就像葉雨淇說的那樣,如果他一直這麼小心謹慎,畏縮不前,只會讓林星津覺得沒有安全感。
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傷害讓她抗拒愛情,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該讓她感受到愛情的美好才對。
他的津津值得擁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所以你不光得讓她知道你喜歡她,還必須要讓她相信你能愛她一輩子,而這一點恰恰是最難的。」
林縝不愛沈晨嗎?
他當然愛過沈晨,他當初也是願意為了沈晨跟整個林家對抗的,婚後兩人也度過了一段很幸福的時光。
只是林縝的愛就像曇花一現,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林星津真正害怕的是隨時會消失,隨時會變卦的愛情。
林縝和沈晨沾染著背叛與血色的婚姻擊潰了她對愛情所有的憧憬與嚮往。
司嘉樹插了一句嘴:「所以斯年現在該怎麼做?」
葉雨淇正要往下說,容晨卻一把握緊了葉雨淇的手。
突如其來的動作,順利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雨淇,你跟我過來一下。」容晨當著江斯年的面將葉雨淇拉到了一邊,而江斯年並沒有出聲阻止,他似乎已經猜到了容晨的用意。
「怎麼了?」
「我們不該參與進來。」
葉雨淇不解:「什麼意思?」
「這些事情應該由江斯年自己去想通,而不是靠你來點撥……」
正說著,容晨的手機響了,是薄嶼寒打過來的。
在她離開家幾個小時以後,薄嶼寒終於發現她不見了。
可這一刻,容晨沒有絲毫的喜悅,只剩下疲憊和從心頭湧上來的厭煩。
在大腦尚未做出反應之前,她的手就先按掉了這通來電。
沒有一點猶豫和遺憾,甚至因為不用跟薄嶼寒通話而隱隱感到慶幸。
容晨皺著眉:「津津很依賴我們,我們的話對她影響很大。」
「我知道啊。」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要再發表任何的意見,尤其是在津津面前。」
「可我覺得江斯年是認真的,我希望津津能幸福……」
容晨面色疲憊,「我也希望津津幸福,所以一切都該交由津津自己決定。」
一個人的喜歡能有多長久呢?
容晨以為她會愛薄嶼寒一輩子,可現在這份炙熱的感情已經開始有了冷卻的痕跡。
她都不敢說自己能愛薄嶼寒一輩子,又憑什麼去相信江斯年的愛能持續一輩子。
葉雨淇沉默片刻後,抬眸看向容晨,「你說的對。」
回到客廳的容晨看了江斯年一眼,「江總,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
「走什麼呀,還沒談完呢!」
江斯年和司嘉樹的聲音同時響起,司嘉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斯年,「你就這麼讓她們走了?」
說著又指了指葉雨淇,「她明明就還有話沒說完。」
江斯年沒有理會司嘉樹的話,起身送她們出門。
「今天真的很感謝二位。」
見葉雨淇和容晨真的走了,司嘉樹煩躁地扒了扒頭髮,他是真不能理解江斯年的腦迴路。
「你怎麼想的呀,就這麼把捷徑放走了。她倆是林星津最好的朋友,要是她們能願意幫你說話,絕對事半功倍。」
「不需要。」
司嘉樹:「……」
好半晌,他才沒好氣道:「反正你都打算跟林星津耗一輩子了,我就多餘操這心!」
「嘉樹。」
「幹嘛?」
「謝謝你。」
「……」
「滾滾滾,別跟我來這套。」
—
林星津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臥室昏暗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