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情緒波動大,喜怒無常,一不開心就拿她撒氣。
但這是程見煙被攆的最開心的一次,甚至出門後都在笑。
季匪見到她笑,還稍稍放心了一些。
「你媽是怎麼回事兒?」他納悶地問:「哪有上趕著給哥哥家孩子買房子的?」
然後也不關心一下自己閨女結婚的老公是買全款房還是還房貸,弄的他都沒有機會炫耀一下他都不用還房貸!
「我媽媽不在乎錢,她只是覺得提起錢會讓我們不開心,所以就有這種想法了。」程見煙微笑著解釋:「一直以來,她的人生都是以讓我不開心為目的的。」
季匪微怔,忍不住的就有些心疼。
究竟是吃過多少苦,才能把這種事都用無所謂的態度笑著說出來的?
「能跟我說說麼,你是怎麼想的?」季匪沒急著開車,而是在氛圍頗好的當下直接問:「如果你也想給你表弟買房子,那我可以送他一套當彩禮。」
一個房子不是什麼大事,要是讓程見煙不開心並且持續性的心煩,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結果程見煙聽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你瘋了?」她直接了當的說:「我要是有買房的錢,寧可捐到貧困地區也不會給房赫買房的。」
季匪『撲哧』一聲笑了,被她逗的。
程見煙被他這聲笑弄的情緒緩解,眉眼也柔和下來。
在放鬆的狀態中,一些不願意被她回憶起的過去,也可以用很平和的態度訴說出來。
「房赫是我大舅家的孩子,比我小一歲,因為我們家住在學區房的緣故,從上小學到初中那幾年,他都是住在我家裡的。」
程見煙看著自己手腕上一道淺淺的疤痕,絮絮低語:「其實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但我媽對他比我對我好……她對任何人都比對我好,也不是因為重男輕女的緣故。」
「只是有一件事,讓我印象很深刻。」
是在程見煙上初一時發生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她交到了初中時第一個朋友,是和她坐了一個學期前後桌的同班同學。
直到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今天,程見煙還記得那個漂亮女孩兒的名字,她叫姚嘉。
因為性格有些內向到甚至孤僻的原因,程見煙從小朋友就不多,習慣了獨來獨往,交到了一個朋友都會很珍惜。
開朗活潑又善良的姚嘉能和她一起玩兒,她覺得很慶幸。
於是她犯了一個大忌諱——那就是在房青面前展示了自己有朋友這個事情。
夏天一個很炎熱的午後,因為家裡離學校很近的緣故,程見煙帶著姚嘉回去避暑。
可是好巧不巧的,房赫也帶著同學回去了。
仗著房青的偏寵,即便不是在自己親爸親媽家裡,房赫也是十分威風又霸道慣了的,自然而然就帶著同學佔領了唯一的次臥去休息。
主臥是房青的地盤,誰也不敢進。
程見煙只好帶著姚嘉去廚房窩著,兩個小姑娘偷偷的喝涼水解暑。
不一會兒聽到房青從臥室裡走出來的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怎麼了?」姚嘉也不自覺的跟著緊張,小聲問。
程見煙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可過了幾分鐘,她們還是被房青從廚房裡揪出來了。
她掃了一眼怯生生的姚嘉,便死死盯著程見煙問:「程見煙,我放在客廳桌上的二百塊錢呢?」
……二百塊錢?
「我,我沒去客廳。」程見煙下意識就知道她是認為自己拿了,腦子『嗡』的一聲,僵硬的晃來晃去:「沒看到錢。」
「你是說錢不翼而飛了,被鬼拿了?」房青冷笑。
「既然不是你拿,就是你旁邊這女生拿的。」
程見煙手心都攥出汗了,臉色蒼白的一直搖頭:「不是,我們一直在一起。」
「阿姨!你胡說八道!」姚嘉不是程見煙這種被打壓著成長的女孩兒,她受到冤屈,自然要大聲喊出來:「你冤枉人,我沒拿你家錢!」
「哈,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房青揪著程見煙的衣領,像拎雞崽子一樣把人提溜到客廳:「就在這張桌子上,你敢說你沒拿?!這屋子裡除了我和你們兩個,還有第四個人?」
「有、有的。」程見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剛剛房赫也回來了,他帶了個同學……」
話沒說完,就被『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