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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對我很好的長輩今天過生,他帶我過去吃飯。」梁蟬言簡意賅地解釋完,掙開手越過他進了店裡。

老闆在二樓理貨,她上去跟他請了個假,收拾完東西下樓,蔣祈樹還是那個姿勢,看起來倔強,似乎又透著些脆弱。

梁蟬心裡突然湧起一絲波瀾,路過他身邊時,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說:「你等會兒要是買書的話,跟老闆提我的名字,可以給你員工內部價。」

蔣祈樹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變了又變,原本無比失落,此刻被她柔軟的話語熨帖到,又冒出點陽光,驅散了那片陰霾,令他嘴角不自覺牽起弧度:「行。」

梁蟬跑向邵霖風,坐上副駕駛座。

車子在雨中遠去,輪胎滾過濕漉漉的路面,帶起細小的水花。

半個多小時後,停在邵家別墅的前院,門廊下。

邵霖風同梁蟬一起下車,雨已經停了,空氣裡滿是潮濕的泥土味。邵霖風手上拎著一件駝色大衣,隨意地對摺,抱在懷裡。

自從靠近這棟房子,梁蟬的心臟就跳出正常頻率。闊別幾個月,再次踏入,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處處感到陌生又熟悉。

邵霖風似察覺她腳步越來越慢,手落在她肩頭虛虛地拍了下:「進去吧。」

他撳下門鈴,響了兩聲,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由遠及近。

容姨前來應門,隨著門被開啟,客廳裡的說笑聲傾瀉而出,容姨表情古怪。

邵霖風聽著有些熟悉的女聲,怔忡了兩秒,似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還沒來得及問是誰來了,容姨就小聲匯報:「太太和大小姐突然造訪,我一點準備也沒有,正想打電話跟你說呢,你就回來了。」隨後,她目光轉向梁蟬,露出慈愛的微笑,忙招呼她進來,「小蟬來了,好久沒見你了,是不是瘦了啊?」

梁蟬笑著應了一句,跟隨邵霖風進屋。

客廳裡兩位女士聞聲停了話茬,齊齊看過來,見邵霖風領著個年輕小姑娘進來,一時忘了做表情。

「阿風,這位是?」邵太眼睛一眯,直接問道。

邵霖風帶梁蟬到兩位女士跟前,給她們介紹:「一個朋友親戚家的孩子,以前在這裡小住過一段時間,今天容姨生日,帶她過來吃頓飯。」

以前住在邵家別墅,除了趙佳蔓,從未見有其他陌生人來,梁蟬哪裡應付過這種場合,略顯拘謹地立在那裡,手指不由捏住袖口。

邵霖風攬過她的肩,似是在安撫她不必緊張,側頭溫聲說:「我媽,你叫阿姨。那位是我大姐,你叫姐姐就行。」

梁蟬鸚鵡學舌般向她們打招呼,之後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容姨及時過來解救了她:「小蟬,跟我到廚房來吧。剛烤了餅乾,你過來嘗嘗。」

梁蟬對著雍容華貴的兩位女士欠了欠身,逃去廚房。

客廳裡留下親近的一家三口。

邵霖風把大衣丟在沙發扶手上,寬鬆的絨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精貴的腕錶,坐下給她們沏茶,玩笑著開口:「刮的什麼風,怎麼把你們從北城吹來宜城了?」

「還說呢,幾次打電話叫你回老宅,你滿口推脫。你不來看我,我這一把老骨頭只能來看你了。」邵太年過五十,仍舊風韻動人,舉手投足間盡顯富家太太的從容優雅,只是嘴上不饒人。

邵霖風笑笑:「您看起來也就三十歲,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老骨頭,爺爺要是在這兒,聽到這話該不高興了。」

「你還記得你爺爺?」邵太傾身從茶几上的骨瓷盤中拈起一塊餅乾,掰下一小塊送進嘴裡,沒好氣道,「我以為你躲在宜城逍遙快活,忘了自己姓什麼。」

邵蘭若見弟弟投來飽含暗示的眼神,一口茶嗆進嗓子眼,笑咳一聲:「你別看我,我救不了你,我和媽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

邵霖風猜到幾分,沒了與家人敘話的鬆快心情,面色漸漸嚴肅。

邵太擱下半塊餅乾,擦了擦指尖的碎屑,雙手交疊搭在膝頭,清清嗓子說:「你爺爺有位姓祝的老友你知道吧?他孫女近日來宜城出趟差,囑咐你務必好生招待。」

什麼好生招待,說白了就是相親。

邵霖風一猜一個準,苦惱地捏了捏眉心,開始醞釀婉拒的措辭。

兒子是從邵太肚子裡出來的,見他這副樣子,她就猜到他打的什麼算盤,提前把話說開:「你當初不願意繼承家業,在家跟老爺子『幹了一仗』,我可警告你,他如今年事高了,再沒前幾年那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