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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祈樹抬頭,視線自下而上看她,嗤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不會痛呢。」語氣生硬得很,他的手卻不自覺放輕力道,小心細緻地點塗。

梁蟬眼睫毛輕輕顫動,心裡酸酸漲漲的,許久沒有的感覺。

兩人之間莫名縈繞著別人融不進來的奇異氛圍,哪怕身處在嘈雜的包廂裡,四周都是人。他們就像被困在茫茫大海上的一葉孤舟裡,別人上不來,他們也下不去。

蔣祈樹撕開一片創口貼,在她指尖繞了一圈貼好,手撐著膝蓋站起來:「這幾天注意點別碰水。」頓了頓,不厭其煩地叮囑,「如果是金屬劃傷的,建議你最好抽空去打一針破傷風,這種事別抱有僥倖心理。知道嗎?」

梁蟬性格沉悶,家裡出事之後又遭遇情感打擊,愈發封閉自己,但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謝謝。」

蔣祈樹不領情地「嗯」了聲,出了包廂,去洗手間。

他一走,那些女生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起梁蟬,從她的頭髮絲研究到腳後跟,試圖弄清楚她贏在了哪裡。

可惜沒有答案。

除了那張臉清秀可人,她們暫時沒找到梁蟬身上其他的過人之處。她穿著橄欖綠外套和黑色牛仔褲,外套敞開,裡面一件半新不舊的杏色衛衣,不需要靠近觀察就能看出那件衛衣起了球。

而且,她還冷冰冰的、愛擺臭臉,進來到現在就沒見她笑過,也不跟人交談。有男生找她搭訕,她也愛答不理,一個人躲在那裡吃吃喝喝。

幾個心思活絡的女生看不過眼,又拿她沒辦法。

其中有個叫於嫣的,軍訓期間跟蔣祈樹表白過,被他拒絕了,親眼目睹蔣祈樹對梁蟬呵護備至的一幕,心裡氣鬱難平,滔天的嫉妒幾乎將她淹沒。

包廂入門處設定了儲物櫃,前來參加聯誼會的同學將外套和包寄存在那裡。

於嫣趁人不備走過去,找到梁蟬的包。她的包實在好認,進來時她就看到了,普普通通的米白色帆布包,底部拼接了兩塊褐色的劣質皮料,洗了多次的原因,邊緣處泛起毛邊。

帆布包沒有拉鏈,中間一枚磁吸扣,輕而易舉就能放東西進去。於嫣勾勾唇,掀開一角,準備把自己昂貴的鑽石手鍊丟裡面。

如果梁蟬被當眾揭穿是「小偷」,蔣祈樹一定會對她避之不及……

她身上那股窮酸氣息快要撲出來,會偷拿別人的東西也不奇怪。包廂里人這麼多,過了今晚,她會在整個學校裡出名。

想到這裡,於嫣露出得逞的笑。

第29章 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日記

「你在做什麼?」

門邊冷不丁插進來一道沉冷帶怒的聲音,正在做壞事的於嫣嚇一大跳,她手一抖,帆布袋從儲物櫃邊緣掉到地上。

書本、錢包、文具袋等物品散落一地。

於嫣驚慌失措地望過去,正對上蔣祈樹深黑的眼睛,那裡頭湧動著駭人的情緒,於嫣心猛地一緊。

「我問你,你在做什麼?」蔣祈樹瞥了眼地上樑蟬的包,再度將冰冷的視線鎖住面前的女生,「為什麼動她的包?」

於嫣面色刷白,血液的溫度急劇上升:「我、我……」她磕磕巴巴,在大腦宕機的情況下解釋不出所以然。

緊接著,蔣祈樹看見她手裡攥著一條細細的鏈子,看不清是手鍊還是項鍊,閃爍著點點亮光:「你拿她的東西?」

「不是!」於嫣生怕他誤會自己,連忙辯解,「不是她的,這是我自己的手鍊。」

問題繞回遠點,蔣祈樹詰問:「那你動她的包是想幹什麼?」

他當然猜不到眼前這個女生彎彎繞繞的心思。

於嫣定了定神,逐漸冷靜下來:「我過來拿我的包,這裡光線不好,拿錯了……」

雖然搞不清楚這個女生究竟要做什麼,但蔣祈樹也沒那麼好糊弄,他抱著雙臂靠住門框,似笑非笑地說:「拿錯包至於心虛成這樣?」

於嫣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

蔣祈樹撇了下嘴角,懶得跟她掰扯,蹲下來撿起梁蟬的錢包、文具袋塞進帆布包裡,還有幾本書和一個本子。

本子砸到地上攤開,幾行娟秀的字躍然紙上。

蔣祈樹沒想窺探別人的隱私,準備合上本子,蓋因梁蟬的字跡太清晰太好辨認,他粗粗掃過一眼就深刻地記在腦子裡。

【邵霖風真厲害啊,他什麼都會,唯獨不會愛我。】

【這世上沒人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