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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還跑出去,又喝了酒,萬一著涼怎麼辦?」邵霖風垂在身側的右手夾著煙,眸中清明,不似剛睡醒,更像一直沒睡。

他掃了眼她沒拉嚴實的羽絨服拉鏈,微微蹙眉:「多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梁蟬晃了晃腦袋,心想她一定還在醉酒中,產生了幻覺。她和邵霖風大吵一架,從此互不相干,他又怎麼會來到她面前,溫聲說著關心的話語。邵霖風此刻應該在北城和他的家人團聚,今天可是除夕。

視訊通話尚未結束通話,那邊的蔣祈樹默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梁蟬,你在哪裡?」

蔣祈樹適時響起的聲音,彷彿是為了提醒梁蟬,眼前的人不是幻覺。

第47章 我餵你

大年初一的早晨,梁蟬在睡夢中被容姨叫醒。她眼皮很沉,像是壓了千斤重的石頭,怎麼也睜不開。

「還沒醒酒呀?」容姨坐在床上,笑了笑,手伸過去掐了掐她緋紅的臉蛋,「九點多了,昨晚沒守歲,睡得那麼早,也該睡夠了。要是沒休息好,咱吃了早餐再睡回籠覺,空著肚子對胃……」

話未說完,容姨感覺指腹傳來的體溫不正常,手背貼上她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小蟬,你發燒了?」

梁蟬努力睜開眼,大腦跟漿糊一樣,又沉又痛:「……是嗎?」嗓音沙啞得仿若在敲破鑼。

「你等等,我下去找體溫槍過來給你量量。」容姨出了房間,下樓翻找電視櫃底下的醫藥箱。

邵霖風一宿沒睡,天快亮才眯了一會兒,剛從臥室出來,見容姨蹲在地上翻箱倒櫃,問她要找什麼。

「小嬋恐怕是發燒了,人都迷糊了,我找體溫計。」

邵霖風睡意消散了大半,跟著容姨上樓,止步於梁蟬的房間外,沒進去:「麻煩您量完體溫告訴我一聲。」

「哎。」容姨應了聲。

這麼一小會兒工夫,梁蟬腦子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容姨把體溫槍貼上她的額頭,顯示的數字是389,容姨朝著門外喊:「先生,得帶小蟬去醫院。」燒得這麼厲害,退燒藥起效太慢。

邵霖風疾步而來:「多少度?」

「快39度了。」容姨把體溫槍遞給他看,「難怪叫不醒。我剛才喊她起床,她轉眼又睡過去了。」

邵霖風沒做遲疑,一把掀開被子,將梁蟬抱起來,語速略快地交代:「您拿上她的羽絨服外套、錢包和手機,我先下去。」

他面色嚴肅,腳步邁得又快又穩。

容姨拿著東西到門外時,車子已經啟動,暖氣打得很足,梁蟬被安全帶綁在副駕駛座上,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

她這個樣子,也不知昨晚什麼時候燒起來的,從她進屋那一刻開始算,到現在也有九個多小時。

邵霖風暗暗懊悔,怪他昨晚沒提醒她及時驅寒,沖個熱水澡或者喝碗薑湯,也不至於成這樣。

容姨把東西放到後排座位,準備上車,邵霖風按開安全帶,扭頭對容姨說:「您留在家裡吧。煮點清淡的東西,我稍後讓人來取,她輸液前可能得吃點東西。」

「也好。」容姨沒上去,退後兩步,「雪天路滑,你開車注意安全。」

「嗯,您進去吧。」

邵霖風重新繫上安全帶,沒再耽擱,微微歪頭注視著倒車鏡,三兩下掉了個頭,駛出別墅大門。

路上壓著限速的標準,將人送到就近的醫院。

掛號、開單子、檢查的過程中,梁蟬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提不起力氣,眼皮在發燙,渾身好似燒著了。

護士配好藥過來給病人扎針,提醒邵霖風把人叫醒。

邵霖風輕輕喚她:「小蟬,醒醒,輸完液就不會難受了。」

護士手抖了下,偷瞄了眼邵霖風,男人英俊逼人、氣質斐然,比電影明星還亮眼,嗓音溫柔迷人。這哪是在叫醒人,分明是催眠術,聽得耳朵都酥了。

梁蟬歪靠在輸液室的座椅上,身上被邵霖風裹了羽絨服,小臉燒得通紅,她清楚自己現在在醫院裡,轉頭對上邵霖風的臉,滿是焦急擔憂的神情,有汗珠從他的鬢角滾落。

邵霖風捉住她的手腕,遞給護士扎針:「輕點。」

針頭刺進血管的時候,梁蟬眉頭皺了一下,別開了臉。真稀奇,邵霖風居然還會這麼緊張她,那次在酒吧他明明快被她氣死了。

護士站直身體,調整好滴液的速度,走時說了聲:「等會兒還有一瓶,這瓶滴完了叫